癱瘓兒高分考上浙大 感謝媽媽陪讀12年(組圖)

字號:


    金鑫的全家福,身后分別是媽媽,弟弟和爸爸。孫金標攝
    這份錄取通知書,是金鑫感謝媽媽的好禮物。孫金標攝  金鑫是不幸的,剛生下來醫(yī)生就判斷說:這孩子除了腦袋沒問題,其他部位都有問題。
    金鑫又是幸運的,家人沒有放棄,媽媽更是背著兒子在臺州讀完了小學、初中和高中。
    金鑫更是幸福的,剛剛過去的高考(微博)中,他用一張浙江大學(微博)工科試驗班的錄取通知書,收獲了12年寒窗之后的碩果,更回報了媽媽7000個日夜的無私母愛。
    這個夏天,對于剛滿20歲的金鑫和他的媽媽來說,陽光燦爛。
    我一生下來,醫(yī)生就說這孩子是個癱瘓
    可是,媽媽沒有放棄我
    從我懂事開始,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別人可以自由地走路,奔跑,但我卻只能坐在椅子上,只能躺在床上,想要挪動一步,也需要身邊人的幫忙。
    我問媽媽我到底怎么了,媽媽都不愿告訴我,每次我問她,她就背過身子擦眼淚。
    后來,爸爸悄悄告訴我,說我剛生下來沒多久,就很快發(fā)現(xiàn)我有些異常。家人趕緊又把我抱到醫(yī)院,檢查結果顯示,我除了腦袋是正常的,脖子以下部分全都是癱瘓狀態(tài),而且這是天生的,治不好。
    聽到這個消息,家里人都驚呆了。不過,媽媽跟爸爸商量,既然生下來了,就要養(yǎng)大我。
    但在我開始長身體的時候,病情也逐步惡化,股骨頭和盆骨都出現(xiàn)了壞死,脊椎也開始側彎,完全不能站立,更糟糕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也越來越差了。
    我全身每天都在腫痛,媽媽一邊給我吃藥,一邊給我鼓勵?!皥猿?,會好起來的,媽媽不會放棄你?!?BR>    1999年起,我開始讀書了
    媽媽背著我要走10多里路
    1999年,我開始念小學了。因為當初醫(yī)生說了,我的腦子沒問題,能讀好書。
    于是媽媽把自己的工作辭了,陪我上學。我也堅持做康復訓練,終于手能簡單做些動作,也能寫字了。
    小學的時候,媽媽除了管我的吃飯之外,重要的是每天送我去學校上課。家里離學校有一段挺遠的路,車很多,而且一些小路也不平坦,輪椅推不過去,媽媽索性背著接送我。
    有時候下大雨刮大風,媽媽就用雨衣把我包起來,然后背我去教室。走到教室的時候,我自己一點都沒淋到雨,媽媽卻渾身都濕透了。
    念初中以后,因為學校離家太遠了,學校給了我一個單獨的宿舍,媽媽就搬過來和我住。我記得有媽媽病得很厲害,說話都沒力氣了。有好心的同學說要來幫忙送我去教室,媽媽哪放心得下,吃了點藥,強打起精神又背我去教室。
    那段時間,我看到媽媽的腿都腫起來了。
    到我讀高中的時候,媽媽是辛苦的。因為我讀的是理科,所以有很多實驗課都是頻繁換教室的,而且有不少都不在同一棟教學樓里,我媽媽就把我的課程表背下來,我一下課,她一分不差總是準時出現(xiàn)在我教室門口,帶我去下一個教室。
    我的體重有80多斤,我媽就這樣背著我樓上樓下地跑。我算過,課多的時候媽媽一天起碼要走上10多里地。
    我在哪個學校讀書,媽媽就在學校里找個零活干
    有時候,媽媽喝稀粥,我的菜卻有肉有蛋有海鮮
    我的爸爸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辛勤勞動,是家里經(jīng)濟收入的主要來源。
    但在我讀初中的時候,爸爸身體每況愈下,因為長期從事重體力活,他的脊椎錯位,還患上了嚴重的腎臟結石。醫(yī)生說,千萬不能再做重體力活了。爸爸必須辭掉原來的工作,這也意味著家里的收入來源斷掉了。
    為了減輕家里的經(jīng)濟負擔,媽媽利用在學校照顧我的空余時間,找些活來干補貼家用。在三甲中學的時候,學??紤]到我的特殊情況,破格招收媽媽擔任學校的實驗器材管理員。在臺州一中念高中的時候,媽媽又當起了校園里的清潔工。
    盡管家里條件不好,但媽媽對我的伙食卻從來不多省一分錢。
    她經(jīng)常告訴我,自己拼死拼活干,為的就是能多賺點錢,讓我吃好點,能更好地讀書。那段時間里,媽媽自己可能就喝點稀粥,但我的每頓飯都不會馬虎,有菜有肉有蛋,有時候還有海鮮。
    那天,我收到了浙大的錄取通知書
    媽媽抱著我痛快哭了一場
    考完高考那會兒,我好幾個晚上睡不好,就怕萬一成績出來不理想,媽媽該有多么失望。
    還好我沒讓媽媽失望,7月26日中午,我收到了浙江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以648分考上了浙大工科試驗班。
    那天,媽媽抱著我痛快地哭了一場,“寶貝兒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哭完,我對媽媽說,我們一起去杭州嗎?
    媽媽說,當然啊。別擔心,媽媽背著你到杭州上浙大。
    我大概下半個月就要去杭州報到了,媽媽老早就開始幫我收拾行李,爸爸也跑進跑出幫忙。開學以后,我和媽媽就要在杭州生活和學習了,而爸爸則留在椒江帶我弟弟。
    前天晚上,媽媽握著我的手,和我在拉家常,說著說著,又突然落淚了,我以為她是舍不得爸爸和弟弟,但她告訴我,她一點都不擔心我的學習,她更擔心的是我多年缺乏運動,也沒怎么坐過車,怕我到時候會暈車,身體會吃不消。
    這下輪到我抹眼淚了:有這樣疼我的媽媽,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上天是不公平的,給了我一個殘疾的身體;但上天又是慈悲的,給了我這樣一個好媽媽!(本報駐臺州記者 陳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