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北，冬天的夜晚相當(dāng)?shù)睦?。校門口那條小吃街上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在暗黃色的路燈下面，有一個冰糖葫蘆的攤子，冰糖葫蘆整齊的排放在一個透明的小柜里，小柜上面還點了一盞油燈，油燈一顫一顫的亮。
攤主是個細心干凈的中年婦女，她總是不斷的用手里那塊白色毛巾擦拭小柜的玻璃。天上飄雪的時候她就打一把傘；刮風(fēng)的時候她就瑟縮在厚重破舊的棉大衣里，遮住頭和臉，來回踱步。
“同學(xué)，買個糖葫蘆吧，我便宜點賣給你們?！睌傊饔行┲钡暮爸?。這小小的攤子和攤主略帶哀求的呼喚并沒有吸引過路的同學(xué)。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擠進窄窄的小吃街，倒車的時候，透明的小柜被碰的傾斜了，里面的糖葫蘆也跟著搖晃起來。攤主本能的護住小柜……
一個小平頭的男人從車里走出來，對著攤主嚷著：“臭女人，這破柜子把我的車劃了，你賠的起嗎？”攤主把柜子向里挪了挪，仔細的重新排好糖葫蘆……。小平頭見攤主不作聲又嚷：“TMD跟你說話呢！你聾嗎？這車劃壞了怎么辦？”攤主小聲的說：“這里是不準進車的，我也……”話沒說完，小平頭火更大了，上去就把小柜掀翻了，冰糖葫蘆摻和著玻璃碎片一起摔在地上。小平頭還不依不饒的踩著……
攤主拼命地推開小平頭的腿，帶著哭腔喊：“別踩了，別踩了……”十幾分鐘，看熱鬧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小平頭從圈里邊罵邊開著車走了。
燈光下，攤主坐在地上，用流著血的手把壓在玻璃碎片下的糖葫蘆揀出來……。我走過去，偶而踩到玻璃片,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我說：“都臟了，別揀了?！彼齼龅陌l(fā)紫的嘴唇微微顫動一下，沒有回答。我從兜里拿出面巾紙遞給她，她搖搖頭。我?guī)退褣鸬奶呛J裝進方便袋，同學(xué)也都紛紛過來幫她收拾殘局。她站起來，抹抹眼淚，說了聲：謝謝！就帶著那兜糖葫蘆從后面繞開了……
也許她也有一個像我這樣大，正在讀書的孩子，也許她也有一個像姥姥那么大年紀的媽媽，也許……
心里堵的厲害，憤恨?哀怨?憐憫? 我望著她遠去的方向站了很久……
在暗黃色的路燈下面，有一個冰糖葫蘆的攤子，冰糖葫蘆整齊的排放在一個透明的小柜里，小柜上面還點了一盞油燈，油燈一顫一顫的亮。
攤主是個細心干凈的中年婦女，她總是不斷的用手里那塊白色毛巾擦拭小柜的玻璃。天上飄雪的時候她就打一把傘；刮風(fēng)的時候她就瑟縮在厚重破舊的棉大衣里，遮住頭和臉，來回踱步。
“同學(xué)，買個糖葫蘆吧，我便宜點賣給你們?！睌傊饔行┲钡暮爸?。這小小的攤子和攤主略帶哀求的呼喚并沒有吸引過路的同學(xué)。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擠進窄窄的小吃街，倒車的時候，透明的小柜被碰的傾斜了，里面的糖葫蘆也跟著搖晃起來。攤主本能的護住小柜……
一個小平頭的男人從車里走出來，對著攤主嚷著：“臭女人，這破柜子把我的車劃了，你賠的起嗎？”攤主把柜子向里挪了挪，仔細的重新排好糖葫蘆……。小平頭見攤主不作聲又嚷：“TMD跟你說話呢！你聾嗎？這車劃壞了怎么辦？”攤主小聲的說：“這里是不準進車的，我也……”話沒說完，小平頭火更大了，上去就把小柜掀翻了，冰糖葫蘆摻和著玻璃碎片一起摔在地上。小平頭還不依不饒的踩著……
攤主拼命地推開小平頭的腿，帶著哭腔喊：“別踩了，別踩了……”十幾分鐘，看熱鬧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小平頭從圈里邊罵邊開著車走了。
燈光下，攤主坐在地上，用流著血的手把壓在玻璃碎片下的糖葫蘆揀出來……。我走過去，偶而踩到玻璃片,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我說：“都臟了，別揀了?！彼齼龅陌l(fā)紫的嘴唇微微顫動一下，沒有回答。我從兜里拿出面巾紙遞給她，她搖搖頭。我?guī)退褣鸬奶呛J裝進方便袋，同學(xué)也都紛紛過來幫她收拾殘局。她站起來，抹抹眼淚，說了聲：謝謝！就帶著那兜糖葫蘆從后面繞開了……
也許她也有一個像我這樣大，正在讀書的孩子，也許她也有一個像姥姥那么大年紀的媽媽，也許……
心里堵的厲害，憤恨?哀怨?憐憫? 我望著她遠去的方向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