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宋詞《浣溪沙·漁父》原文譯文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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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詞雖屬隱括詞,但寫出了新意。所表現(xiàn)的不是一般自然景物,而是黃州、黃石特有的自然風光。所表現(xiàn)的不是一般的隱士生活情調(diào),而是屬于蘇軾此時此地特有的幽居生活樂趣。下面是分享的蘇軾宋詞《浣溪沙·漁父》原文譯文賞析。歡迎閱讀參考!
    《浣溪沙·漁父》
    宋代:蘇軾
    西塞山邊白鷺飛,散花洲外片帆微。桃花流水鱖魚肥。
    自庇一身青箬笠,相隨到處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譯文】
    西塞山江邊白鷺在飛翔,散花洲外江上片片白帆船在輕輕地飄動。桃花水汛期鱖魚長得肥胖。
    自有遮護全身的青竹殼斗笠,與斗笠相伴的還有綠蓑衣。斜風夾雜著細雨,過著樂而忘歸的漁翁生活。
    【注釋】
    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又名《浣溪紗》、《小庭花》等。雙調(diào)四十二字,平韻。南唐李煜有仄韻之作。此調(diào)音節(jié)明快,句式整齊,易于上口。為婉約、豪放兩派詞人所常用。
    西塞山:又名道士磯,今湖北省黃石市轄區(qū)之山名。
    散花州:鄂東長江一帶有三個散花洲,一在黃梅縣江中,早已塌沒。一在浠水縣江濱,今成一村。一在武昌(今湖北鄂州市)江上建“怡亭”之小島,當?shù)厝朔Q之為“吳王散花灘”。該詞中所寫散花洲系與西塞山相對的浠水縣管轄的散花洲。
    鱖(guì)魚:又名“桂魚”,長江中游黃州、黃石一帶特產(chǎn)。
    庇:遮蓋。
    箬(ruò)笠:用竹篾做的斗笠。
    蓑(suō)衣:草或棕作的雨衣。
    【賞析】
    上片寫黃州、黃石一帶山光水色和田園風味。三幅畫面組綴成色彩斑斕的鄉(xiāng)村長卷?!拔魅健迸渖稀鞍橈w”,“桃花流水”配上“鱖魚肥”,“散花洲”配上“片帆微”。這就是從船行的角度自右至左依次排列為山—水—洲的畫卷。靜中有動,動中有靜。青、藍、綠配上白、白、白,即青山、藍水、綠洲配上白鷺、白魚、白帆,構(gòu)成一種素雅恬淡的田園生活圖,這是長江中游黃州、黃石一帶特有的田園春光。
    下片寫效法張志和,追求“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間,與漁樵雜處”(《答李端叔書》)的超然自由的隱士生活。“自庇一身青箬笠,相隨到處綠蓑衣”,勾畫出了一個典型的漁翁形象。“斜風細雨不須歸”,描繪著“一蓑煙雨任平生”樂而忘歸的田園生活情調(diào)。下片還是采用“青”(箬笠)、“綠”(蓑衣)與白(雨)的色調(diào)相配,烘托出了蘇軾此時的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全詞雖屬隱括詞,但寫出了新意。所表現(xiàn)的不是一般自然景物,而是黃州、黃石特有的自然風光。所表現(xiàn)的不是一般的隱士生活情調(diào),而是屬于蘇軾此時此地特有的幽居生活樂趣。全詞的辭句與韻律十分和諧,演唱起來,聲情并茂,富有音樂感。
    擴展閱讀:蘇軾故事之痛罵和尚
    一天,蘇東坡到一寺廟游覽,聽說寺里的主持和尚行為不端,心中不免厭惡。
    可是那主持對大名鼎鼎的蘇東坡卻畢恭畢敬,還死皮賴臉向蘇東坡求字。
    蘇東坡提筆在手,疾書一聯(lián):日落香殘,去掉凡心一點;火盡爐寒,來把意馬拴牢。
    那住持喜不自勝,將對聯(lián)懸掛于高處,許多人見了,都捧腹大笑。原來,這副對聯(lián)道出了兩個字謎,謎底是:禿驢。
    點評:“日落香殘”,“香”字去掉下面的“日”,就是“禾”;“去掉凡心一點”,“凡”去掉一點,是個“幾”。“禾”“幾”上下組合為“禿”。
    “火盡爐寒”,“爐”字去掉左邊的“火”,就是“戶”;“來把意馬拴牢”,再加上個“馬”。“馬”“戶”左右組合為“驢”。
    擴展閱讀:蘇軾詩作成就
    蘇軾對社會的看法和對人生的思考都毫無掩飾地表現(xiàn)在其文學作品中,其中又以詩歌最為淋漓酣暢。在二千七百多首蘇詩中,干預社會現(xiàn)實和思考人生的題材十分突出。蘇軾對社會現(xiàn)實中種種不合理的現(xiàn)象抱著“一肚皮不入時宜”的態(tài)度,始終把批判現(xiàn)實作為詩歌的重要主題。更可貴的是,蘇軾對社會的批判并未局限于新政,也未局限于眼前,他對封建社會中由來已久的弊政、陋習進行抨擊,體現(xiàn)出更深沉的批判意識。
    蘇軾一生宦海浮沉,奔走四方,生活閱歷極為豐富。他善于從人生遭遇中總結(jié)經(jīng)驗,也善于從客觀事物中見出規(guī)律。在他眼中,極平常的生活內(nèi)容和自然景物都蘊含著深刻的道理,如《題西林壁》和《和子由澠池懷舊》兩詩。在這些詩中,自然現(xiàn)象已上升為哲理,人生的感受也已轉(zhuǎn)化為理性的反思。尤為難能可貴的是,詩中的哲理是通過生動、鮮明的藝術(shù)意象自然而然地表達出來,而不是經(jīng)過邏輯推導或議論分析所得。這樣的詩歌既優(yōu)美動人,又饒有趣味,是名副其實的理趣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和“雪泥鴻爪”一問世即流行為成語,說明蘇軾的理趣詩受到普遍喜愛。蘇詩中類似的作品還有很多,如《泗州僧伽塔》、《飲湖上初晴后雨》、《慈湖夾阻風》等。蘇軾極具靈心慧眼,所以到處都能發(fā)現(xiàn)妙理新意。
    深刻的人生思考使蘇軾對沉浮榮辱持有冷靜、曠達的態(tài)度,這在蘇詩中有充分的體現(xiàn)。蘇軾在逆境中的詩篇當然含有痛苦、憤懣、消沉的一面,但蘇軾更多的詩則表現(xiàn)了對苦難的傲視和對痛苦的超越。
    蘇軾學博才高,對詩歌藝術(shù)技巧的掌握達到了得心應手的純熟境界,并以翻新出奇的精神對待藝術(shù)規(guī)范,縱意所如,觸手成春。而且蘇詩的表現(xiàn)能力是驚人的,在蘇軾筆下幾乎沒有不能入詩的題材。
    以“元祐”詩壇為代表的北宋后期是宋詩的鼎盛時期,蘇軾與王安石、黃庭堅、陳師道等人的創(chuàng)作將宋詩藝術(shù)推向了高峰。就風格個性的突出、鮮明而言,王、黃、陳三家也許比蘇軾詩更引人注目。然而論創(chuàng)作成就,則蘇軾無疑是北宋詩壇上第一大家。在題材的廣泛、形式的多樣和情思內(nèi)蘊的深厚這幾個維度上,蘇詩都是出類拔萃的。更重要的是,蘇軾具有較強的藝術(shù)兼容性,他在理論上和創(chuàng)作中都不把某一種風格推到定于一尊的地位。這樣,蘇軾雖然在創(chuàng)造宋詩生新面貌的過程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但他基本上避免了宋詩尖新生硬和枯燥乏味這兩個主要缺點。所以蘇軾在總體成就上實現(xiàn)了對同時代詩人的超越,成為后代廣大讀者歡迎的宋代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