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嘉玉沒想到，給外甥李宇找工作的事兒，竟然被陳黎一口回絕了。陳黎說：“辦不了。”繼續(xù)盯著電腦繼續(xù)瀏覽新聞，頭都沒有抬。
因為出乎意料，嘉玉一時有些愣怔，繼而便有些惱火：“我都答應(yīng)大姐了，你讓我怎么跟她說？”
陳黎這才抬起頭來看了嘉玉一眼：“就說我確實沒那本事。”
“可我都告訴大姐那公司老總是你同學(xué)了，這事能辦成?！奔斡襦絿仭?BR> 如果不是陳黎拒絕，之前，在嘉玉看來，這的確是件小事：外甥李宇中專畢業(yè)，面臨找工作難題，而陳黎的同學(xué)岳鵬經(jīng)營一家貿(mào)易公司，兩人關(guān)系極好，陳黎開口，岳鵬肯定不會拒絕。但是嘉玉沒想到，拒絕的人是陳黎。陳黎告訴嘉玉：“我不想和岳鵬之間有這種來往，只想保持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BR> 竟是這樣的理由，嘉玉更來氣，這年頭，交朋友不能說為了互相利用，互相幫忙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陳黎卻偏就沒有答應(yīng)，這讓嘉玉除了生氣，還覺得沒面子，一晚沒跟陳黎說話。直到第二天早上，陳黎起床后招呼嘉玉：“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什么吃？”嘉玉依舊氣著。
陳黎笑起來：“還生氣呢？生氣長皺紋?！?BR> 嘉玉可沒心情跟陳黎笑，但也覺得再爭執(zhí)不是辦法，嘆口氣，聲音軟下來：“你就去找找岳鵬吧，你也知道大姐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小宇這么多年，她以前最疼我，也從來沒有求過我，這一次……”嘉玉拉一下陳黎的手臂，“算我求你，成嗎？”
話說到這份上，陳黎沉默了，埋頭吃了兩口面包，抬起頭說：“那……我去問問他。”
嘉玉松了口氣，以她對陳黎的了解，他答應(yīng)的事，一般十拿九穩(wěn)，比如兩年前，嘉玉的舅舅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陳黎輾轉(zhuǎn)找了好多熟人，聯(lián)系到省城市立醫(yī)院心外科的專家，舅舅的手術(shù)最終做得很成功；再比如表哥看中一處房子，陳黎也搭了朋友的人情，給表哥省了大筆銀子；又比如嘉玉閨蜜開店，辦執(zhí)照的各項手續(xù)，在嘉玉的要求下，陳黎也都幫著搞定了……當(dāng)然，嘉玉大體知道這些事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所以，這一次嘉玉也沒有想太多，所以更不明白陳黎如何一改從前的“有求必應(yīng)”。
好在，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二
大約一周，陳黎對嘉玉說：“跟大姐說，讓小宇去上班吧。不過……”陳黎猶豫了一下，“你叮囑小宇，守規(guī)矩，好好干?！?BR> 嘉玉點頭：“放心吧，小宇雖然不怎么爭氣，連大學(xué)都沒考上，但也還算懂事?！甭砸怀烈鳎值溃骸袄瞎?，我替大姐謝謝你?！?BR> 陳黎笑，不語，揉揉嘉玉的頭發(fā)，算是回應(yīng)。
這件事，就算這樣辦妥了。李宇上班后，大姐執(zhí)意請嘉玉和陳黎吃了頓飯。席間，大姐說現(xiàn)在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李宇一個小中專生能進(jìn)那家公司，多虧了陳黎。很客氣。
嘉玉笑大姐一家人說兩家話，陳黎則還是只笑不語——嘉玉微有不滿，覺得陳黎怎么也應(yīng)該說幾句讓大姐別見外的話，但陳黎卻沒有，倒讓大姐有些不安，在陳黎去洗手間的空當(dāng)兒問嘉玉：“這事兒是不是讓陳黎為難了？”
嘉玉笑說：“你還不知道他，悶葫蘆性子，不愛說話?！?BR> 大姐點點頭，笑起來，便也沒有再多心。
多心的是嘉玉，回去的途中，忍不住說陳黎：“辦也辦了，何必最后做得那么小氣呢？一句話不說，都讓大姐多想了?！?BR> 陳黎未接嘉玉的話，過了半天，嘉玉又說了一遍，陳黎才話不對題地說：“只怕以后，也不能跟岳鵬像以前那么隨意地喝酒聊天了。”
嘉玉略有不屑：“你想多了，岳鵬不是那樣的人。換了你，你會因為這點小事改變對朋友的態(tài)度嗎？”
陳黎卻不再回答，只專心開車。嘉玉覺得，這件事雖然辦妥了，但陳黎始終是不情愿的。嘉玉的確不太明白為何，卻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再追問下去。
嘉玉沒想到，給外甥李宇找工作的事兒，竟然被陳黎一口回絕了。陳黎說：“辦不了。”繼續(xù)盯著電腦繼續(xù)瀏覽新聞，頭都沒有抬。
因為出乎意料，嘉玉一時有些愣怔，繼而便有些惱火：“我都答應(yīng)大姐了，你讓我怎么跟她說？”
陳黎這才抬起頭來看了嘉玉一眼：“就說我確實沒那本事。”
“可我都告訴大姐那公司老總是你同學(xué)了，這事能辦成?！奔斡襦絿仭?BR> 如果不是陳黎拒絕，之前，在嘉玉看來，這的確是件小事：外甥李宇中專畢業(yè)，面臨找工作難題，而陳黎的同學(xué)岳鵬經(jīng)營一家貿(mào)易公司，兩人關(guān)系極好，陳黎開口，岳鵬肯定不會拒絕。但是嘉玉沒想到，拒絕的人是陳黎。陳黎告訴嘉玉：“我不想和岳鵬之間有這種來往，只想保持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BR> 竟是這樣的理由，嘉玉更來氣，這年頭，交朋友不能說為了互相利用，互相幫忙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陳黎卻偏就沒有答應(yīng)，這讓嘉玉除了生氣，還覺得沒面子，一晚沒跟陳黎說話。直到第二天早上，陳黎起床后招呼嘉玉：“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什么吃？”嘉玉依舊氣著。
陳黎笑起來：“還生氣呢？生氣長皺紋?！?BR> 嘉玉可沒心情跟陳黎笑，但也覺得再爭執(zhí)不是辦法，嘆口氣，聲音軟下來：“你就去找找岳鵬吧，你也知道大姐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小宇這么多年，她以前最疼我，也從來沒有求過我，這一次……”嘉玉拉一下陳黎的手臂，“算我求你，成嗎？”
話說到這份上，陳黎沉默了，埋頭吃了兩口面包，抬起頭說：“那……我去問問他。”
嘉玉松了口氣，以她對陳黎的了解，他答應(yīng)的事，一般十拿九穩(wěn)，比如兩年前，嘉玉的舅舅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陳黎輾轉(zhuǎn)找了好多熟人，聯(lián)系到省城市立醫(yī)院心外科的專家，舅舅的手術(shù)最終做得很成功；再比如表哥看中一處房子，陳黎也搭了朋友的人情，給表哥省了大筆銀子；又比如嘉玉閨蜜開店，辦執(zhí)照的各項手續(xù)，在嘉玉的要求下，陳黎也都幫著搞定了……當(dāng)然，嘉玉大體知道這些事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所以，這一次嘉玉也沒有想太多，所以更不明白陳黎如何一改從前的“有求必應(yīng)”。
好在，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
二
大約一周，陳黎對嘉玉說：“跟大姐說，讓小宇去上班吧。不過……”陳黎猶豫了一下，“你叮囑小宇，守規(guī)矩，好好干?！?BR> 嘉玉點頭：“放心吧，小宇雖然不怎么爭氣，連大學(xué)都沒考上，但也還算懂事?！甭砸怀烈鳎值溃骸袄瞎?，我替大姐謝謝你?！?BR> 陳黎笑，不語，揉揉嘉玉的頭發(fā)，算是回應(yīng)。
這件事，就算這樣辦妥了。李宇上班后，大姐執(zhí)意請嘉玉和陳黎吃了頓飯。席間，大姐說現(xiàn)在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李宇一個小中專生能進(jìn)那家公司，多虧了陳黎。很客氣。
嘉玉笑大姐一家人說兩家話，陳黎則還是只笑不語——嘉玉微有不滿，覺得陳黎怎么也應(yīng)該說幾句讓大姐別見外的話，但陳黎卻沒有，倒讓大姐有些不安，在陳黎去洗手間的空當(dāng)兒問嘉玉：“這事兒是不是讓陳黎為難了？”
嘉玉笑說：“你還不知道他，悶葫蘆性子，不愛說話?！?BR> 大姐點點頭，笑起來，便也沒有再多心。
多心的是嘉玉，回去的途中，忍不住說陳黎：“辦也辦了，何必最后做得那么小氣呢？一句話不說，都讓大姐多想了?！?BR> 陳黎未接嘉玉的話，過了半天，嘉玉又說了一遍，陳黎才話不對題地說：“只怕以后，也不能跟岳鵬像以前那么隨意地喝酒聊天了。”
嘉玉略有不屑：“你想多了，岳鵬不是那樣的人。換了你，你會因為這點小事改變對朋友的態(tài)度嗎？”
陳黎卻不再回答，只專心開車。嘉玉覺得，這件事雖然辦妥了，但陳黎始終是不情愿的。嘉玉的確不太明白為何，卻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