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僵尸嗎? 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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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扁我?。〈耗喂闹橆a,露出安分不下來的表情。那么,今天的飯菜是——
    我充滿期待地打開一看——這坨看起來可以讓人在十秒鐘內(nèi)補充完能量的果凍是怎樣?而且另一邊裝的,怎么看都只是餅干。
    「我把河豚和鵝肝醬,做成太空食物的樣子!」
    這算是浪費食材還是浪費手藝?什么鬼東西嘛,根本就像貓罐頭里的肉。
    雖然抱怨一堆,我還是吃了一口。不管外觀如何,春奈的料理應(yīng)該都是的。
    受不了——看吧,果然很好吃。
    可惡,到底為什么?調(diào)味跟嚼勁都好棒。嗯,我只能這么說了。
    友紀看到我吃的樣子,將她垂涎三尺的口水吞了回去。
    「來,友紀你也吃吧?!?BR>    「我還是——」
    「梅爾·舒特瓏,你并不需要節(jié)食哦?」
    被塞拉看穿內(nèi)心,友紀連耳根子都紅了。
    「好啦,你吃就對了——看你吃我就覺得開心嘛?!?BR>    我這么一講,像是在找借口的友紀就說著:「既然相川都這么說,我也沒辦法」,然后吃了一口像貓罐頭的肉。
    「超贊的!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友紀一句抱怨都沒有,伸手從包包里拿出芝麻油。這家伙平常都把調(diào)味料帶著到處走吧。
    「友紀,絕對不要加哦?!?BR>    「咦?不行嗎?」
    因為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只好把便當盒的蓋子遞給友紀,當作她專用的小盤子。
    「討厭,我都想拿沙坑桿朝步全力揮下去了?!?BR>    所以你到底是想怎樣啦!春奈鼓著臉頰,露出安分不下來的表情。塞拉用筷子夾不住果凍,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只好光吃那個像貓罐頭的菜。
    友紀大口吃著沾滿芝麻油的果凍,臉上浮現(xiàn)出幸福無比的表情。
    「好吃——!這個好棒喔!哪里有賣?。俊?BR>    「咦?那是我做的啦?啊,那是巴哈姆特(注:《太空戰(zhàn)士》中的召喚獸)的肥肝醬喔?!?BR>    龍王的脂肪肝——聽起來感覺真凄涼。
    「好酷喔!我可以叫你師父嗎?」
    「師父——你…你說我?」
    春奈露出像是嫌對方煩的眼神后,又變得滿臉通紅。
    「師父!請教我做料理!」
    「咦?」春奈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笑得一臉沒那么不愿意的樣子。
    「呃……也是……可以啦喵?!?BR>    喵……喵?她說了「喵」?我不自覺地多看了一次難為情的春奈。
    干嘛講這種像是戴了貓耳才會在語尾加的詞!太可愛了吧!
    「謝謝!師父!謝謝你!」
    「你…你都這樣求我了,沒辦法嘛!」
    「好耶,相川!這樣我也可以做出讓相川贊嘆的料理了!」
    邊說邊笑的友紀露出一口白牙。于是——「我看還是不行!我絕對不教你!」
    春奈「吼——」地大叫。
    一陣咳嗽聲傳來,我和春奈以及友紀,都將視線轉(zhuǎn)到翡翠色瞳孔的馬尾美女身上?!附又喌轿伊??!?BR>    塞拉很有自信的樣子?!覆粫??」——這句話閃過我腦中。
    「春奈……你讓塞拉進廚房了?」
    「沒有啊。她今天——應(yīng)該都沒進去耶。」
    「嗯,春奈無論如何都不讓我進廚房,讓我費了不少工夫。」
    塞拉如此說著,并擱下了一個比多層式便當盒還要大的包袱。這忍者剛剛都把東西給藏在哪里?。?BR>    那個包袱從形狀就很奇怪,我還在想為什么會包成壇子的形狀,結(jié)果塞拉一打開,出現(xiàn)的果然活脫脫就是個壇子。里面裝了什么?我可沒勇氣一窺究竟。
    「請用?!?BR>    友紀一副興趣昂然的表情,探頭去看壇子里面。友紀,你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天不怕地不怕??!
    「咦?里面什么都沒有?。俊?BR>    她捧起了壇子倒過來晃,可是什么都沒有倒出來。
    「來,步,請你張嘴大口咬?!?BR>    「咬這個壇子?」咦?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對?!构唬∵@壇子就是成品啊——!
    「這不是料理,是陶藝吧?」
    「你這話可真怪耶,這不管怎么看都是餃子啊。」
    「原來這是餃子喔!」
    這令人震驚的事實,讓春奈都開口吐槽了?!甘堑?。為了做餃子皮,我把拉坯機一啟動之后呢——哎呀,真奇妙?!?BR>    「這奇妙過頭了吧!奇妙到我鼻水都流出來了!」「可是,這回是什么味道?」
    友紀小姐開始有興趣了——!這家伙該不會是——不要命吧?「梅兒·舒特瓏,請你也一定要嘗一口。」
    有人對這個壇子感興趣,似乎讓塞拉很開心,原本擺著一張兇臉的她變的笑吟吟的。我想友紀應(yīng)該沒看到吧?在那壇子后面有個死神的身影,正在說「來吧來吧。」
    「好!那我開動了!」
    友紀將調(diào)味料沾在壇口,不知死活地張大嘴巴一口朝壇子一口啃下去。
    滿面笑容的她,就像少年在吃喜歡的零食,大口啃著壇子。
    然后就這樣,友紀的時間停止了。
    仿佛蠟燭的火焰熄滅般,光芒從友紀的瞳孔里消失。
    「相——川,救——『確認母體異常。術(shù)式限定解除?!??!?BR>    從友紀背后,出現(xiàn)了像是幽靈的東西。那是個右半身健壯的男人,左半身則如晃動的火焰——這是大老師裝進友紀體內(nèi)的魔裝兵器?!竼颖摹埂傅谝辉伋_認,術(shù)式解放」。糟糕!友紀體內(nèi)的魔裝兵器啟動了!「友紀!喂,友紀!總之你先把口水擦掉!」
    「諸神的吐息亦將化作冰雪風暴」「第二詠唱確認,冷卻準備結(jié)束」。
    我記得這玩意會不分敵我,把四周全都冰凍對吧?要是它在這種大街上發(fā)威——慘了!
    「喂!怎么了?出了什么狀況?」
    春奈慌張地看著我和友紀的臉。
    這么說來,春奈是第一次看到友紀體內(nèi)的兵器。「步!快阻止她!」
    塞拉考慮到最壞的局面,起身做了隨時都可以避難的準備。
    「友紀!拜托!你快回神?。 ?BR>    我抓著友紀的雙肩持續(xù)用力搖晃,友紀才總算恢復(fù)意識。在此同時,那個像背后靈般的魔裝兵器如煙霧般消散。
    看來友紀失去意識,就是啟動魔裝兵器的條件,
    「相,相川——剛剛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剛剛差點被料理害死。」
    「哪會有這種離譜的事?」
    「哎,一般是把吃不下去的東西處理到能吃,這樣才叫『料理』啦。」
    身為廚師的春奈這一席話說中我的心坎里。春奈小姐說得真好!嗯?!笇Π?,你說得一點都沒錯?!?BR>    塞拉也和我一樣點頭同意。你才沒有點頭的權(quán)利!「那就來吃下一道菜吧——」
    還有???饒了我吧!
    塞拉接著拿出的包袱——里面有東西在拼命蠢動就是了——這是活的?
    「我挑戰(zhàn)的是章魚香腸這道菜。步回家以后我才開始做的,所以時間不太夠,可是我盡力了?!?BR>    哦?只是切一切拿去煎,塞拉也可以做好吧?
    我在心中嘀咕著并打開包袱,卻發(fā)現(xiàn)——
    為什么這包袱在動的時候,我沒想到「嗯,這根本不對吧」?我捧著頭。
    我一打開包袱,發(fā)現(xiàn)里面有只章魚。
    還真的是章魚耶——這只章魚怎么回事?為什么有眉毛?而且為什么表情感覺很丹迪風(注:起源于法國國王路易十四,代表講究穿著品位的時髦男性)???「這不是活的嗎?」
    友紀不知死活地出手朝塞拉吐槽,手背碰到了軟綿綿的大胸部。于是塞拉便扭住她的手用力一扳。「停!投降!我投降!魏武之強兵?。ㄗⅲ骸度龂敬髴?zhàn)》的強化計策之一,日文音同投降)」
    「Devish是很理想的食材哦,煮烤兩相宜。」
    「Devish?」
    「Devilfish(注:章魚的英文)的簡稱?!?BR>    春奈按摩著軟趴趴的章魚頭。丹迪風的章魚眼神銳利地直盯著我瞧,之所以會覺得眼神銳利,可能是因為它的眉毛。「看起來還不錯?。俊?BR>    友紀,總之你先擦一下口水。
    「這個應(yīng)該可以吃吧?雖然它絕對不是料理?!?BR>    春奈的呆毛豎了起來。
    「的確——有這種感覺啦——但這只生物真是萬分奇妙?!?BR>    「這不是養(yǎng)殖的喔,這是貨真價實的野生章魚?!?BR>    塞拉得意地哼出鼻息。這種奇妙的生物竟然是野生的!
    我一看章魚的腦袋瓜,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非基因改造」;一只腳上還附有標簽,上面寫著「MadeinMars」——這家伙竟然是來自火星的!
    「你干嘛抓這只——」
    面對我的碎碎念,塞拉露出了我從未看過的害羞表情?!敢郧按耗握f過,料理的目的并不在于把菜做出來,而是做給別人吃——所以我才想做給你吃?!乖瓉砣绱?,我以前一直以為她單純只是熱衷于料理,所以才會做出讓人吃了就昏睡的東西。
    「塞拉菲姆……會為了別人而做料理——」
    友紀的喉頭發(fā)出吞咽聲。是啊,我也嚇了一跳。
    「我不會輸給你的——來,我們把它切開吧。」
    不知從何而來的樹葉飛落,在塞拉手中變成了一把劍。
    剎那間——章魚察覺到危險,從餐桌上跳到紅磚色的地板上。
    它的八只腳當中,有四只腳動起來就像短跑選手的腳,剩下的四只腳也跟短跑選手的手一樣大幅擺動著。這家伙有關(guān)節(jié)嗎?我越來越覺得它是奇妙的生物了——等一下,現(xiàn)在可不是佩服它的時候!我離開座位追了過去。
    「塞拉!抓住它!」塞拉將一片新葉子拿在手上,朝章魚擲去。
    唰!像刀般銳利的樹葉扎在我身上。
    「沒射中啊。」……你講這個不對吧!快跟我道歉!
    那只臭章魚!它哪是魚啊!我看它根本是陸地上的生物吧?
    速度竟然比僵尸還快,快到我都懷疑它是不是戴著落星手環(huán)(注:《勇者斗惡龍》三代以后的飾品,裝備以后可將速度提高為兩倍)了。糟糕,它跑進建筑物了,那種東西在里面到處跑會引起恐慌的。事情變成這樣就要靠忍者出馬——忍者——一個都沒跟過來。原來只有我一個人在追?。?BR>    我抱著參加界王修行(注:《七龍珠》當中的情節(jié),結(jié)束后修得界王拳)的心情繼續(xù)追著那只章魚。
    ……我為什么會在追那種東西???我明明還有很多非追不可的東西。
    啊——我心里又郁悶起來了。
    優(yōu)、大老師、京子、夜——哎呀,我想太多其他的事了。
    章魚被人一把捧了起來。
    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名穿圍裙的男子??磥硎撬麕臀易プ×苏卖~。他的圍裙上畫著小狗的圖樣,應(yīng)該是寵物店的店員。「啊,不好意思!那只章魚——」
    那只章魚很怪。對方看到了,八成會露出厭惡到家的表情。蹲低姿勢的我小心翼翼地抬頭偷看對方神色,結(jié)果——「哎呀,這真是奇遇耶?!?BR>    在那里莞爾一笑的人——是夜。
    咦?
    ……咦?
    「乖——好乖?!鼓莻€男子撫摸著章魚軟趴趴的頭,露出溫柔的笑容。那只眉毛高挑的章魚,則是一副陶醉般的表情?!祝课艺J錯人了嗎?
    事件的幕后黑手——正穿著畫有小狗圖案的圍裙。他周圍則有貓與狗睡在狹窄的箱子里。我竟然在這種毫無緊張感的地方,遇到了我要*的對手!一位圓滾滾、看起來很好心的太太,正在跟抱著章魚的夜說話:「夜野先生、夜野先生,你們有沒有賣能有效驅(qū)除跳蚤的寵物洗毛精???」
    夜…夜野先生?該不會這家伙是用了個念起來很像「夜」的名字工作吧?。ㄗⅲ骸敢挂啊棺x「よるの」,夜讀「よるのおう」)
    「這個怎么樣?雖然這是最近新進的貨,但我很推薦這個牌子的除蚤洗毛精?!?BR>    「哎呀,既然是夜野先生推薦的,那我就買吧?!?BR>    真是深得客人信賴的好店員——別鬧了。我搖搖頭排除雜念,擺出認真的表情?!改闶恰拱?。你在這里做什么?」
    「只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需要錢,所以我也會打個工的。」
    呃,或許也沒錯啦——但我總覺得,你這種角色不應(yīng)該打工吧?
    而且你還是在寵物店打工。我斜眼看著那個手拿洗毛精要去結(jié)帳的太太,打算問他大老師的事——
    夜則在幫開放寵物區(qū)里的小狗修毛。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加速,這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我太高興了。
    見到夜,我比遇到離散金屬史萊姆(《勇者斗惡龍》中的怪物,經(jīng)驗值很高)還高興!
    「夜野先生——換班嘍——」
    另一個店員走了過來,夜將梳子遞給他。
    「你喜歡動物嗎?」
    看來差不多是他打工結(jié)束餓時間了,夜將圍裙折疊起來,并面帶笑容主動跟我閑話家常。我則還在為目前的狀況腦袋混亂中。
    「是啊,不算討厭——」
    「其實呢,提議將美迦洛做成動物模樣的就是我?!?BR>    「別提那個了——大老師平安嗎?」
    「嗯?平安啊,她是有可能殺得了我的人,我不會殺她的?!?BR>    那只章魚被馴服得服服帖帖,乖得都肯坐在他的肩膀上了。裝在箱子里的狗兒們,也都親昵地盯著夜。「那個叫什么魔裝兵器的完成了嗎?那玩意會有多強大的力量?我很想親眼見識。」
    我認為——只要自己先表現(xiàn)出對某個話題有興趣,別人就肯跟著聊。
    「就快了。我和她訂了可以讓這個世界墮入混沌的貨色?!箍磥恚呀?jīng)沒有太多時間了。剛才那個太太朝夜道了謝,還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去。這算什么啊,夜從剛剛開始——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好人嘛。在我陷入沉思之際,夜走到寵物店柜臺后面。
    ——糟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可不能眼睜睜地放過他。
    「啊,找到了找到了。步,你在這里干嘛?」
    春奈和塞拉她們來到了寵物店。
    「你想養(yǎng)寵物嗎?不行,還是丟掉吧?!?BR>    塞拉表現(xiàn)出為人母般的嚴格,那也用不著丟掉吧。
    「我想養(yǎng)鮪魚?!?BR>    「師父,那種動物養(yǎng)了也會馬上死掉吧?」
    她們的感情可變得真好啊,春奈與友紀都在笑。
    友紀——對了!就借用吸血忍者的力量吧!
    「友紀,不好意思,拜托你幫我出個力吧?!?BR>    我露出了認真的表情,她們?nèi)齻€人的表情也跟著認真起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東京的夜空十分渾濁,今天也是看不見星星的日子。
    天上只有云朵,地上的人山人海有如滿天星斗:有下班的上班族、社團活動結(jié)束后回家的學(xué)生——而那個男的,也在這群人當中。
    夜——和我一樣,他也是僵尸。人如其名,這個時段是屬于他的世界。
    離開百貨公司后,我們幾個尾隨在悠然漫步的夜身后。走在餐飲店林立的大馬路上,我們隨著人川流不息般緩緩前進的步伐,朝車站的方向走去。走在人行道上的夜手插在口袋,看不出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正在跟蹤。
    我、春奈和塞拉都盡可能躲在遮蔽物后面隱匿行跡,一路尾隨著他。
    我叫友紀去幫忙召集吸血忍者。因為比起由我們自己來抓夜,讓吸血忍者包圍他會更穩(wěn)當。
    「步——我們還要跟到什么時候?」
    春奈顯得有點不耐煩,頭上的呆毛晃動著。
    「等吸血忍者來——」
    「我等不下去了!」
    「笨蛋!要是讓他逃了,大老師的線索又沒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急的關(guān)系,春奈跑步時姿勢前傾,縮短了和夜之間的距離?!杆菦]在聽我說話喔?」
    「大老師在哪里?你這變態(tài)!」春奈的怒吼劃破天際,夜也隨著這聲音消失在人群中。
    「步!」塞拉眉頭一皺,大喊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上吧?!?BR>    搞砸了。這么一來,說什么都非抓到他不可。
    春奈修正方向,我也在柏油路上疾奔。
    忽然全力跑起來的我們,讓四周的人感到狐疑,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你們別呆呆地站在路中央礙事,快把路讓開。光看氣氛也知道是什么狀況吧?我想應(yīng)該是不懂啦。
    夜以輕快的腳步逃逸,雖然他的行動根本像是在引誘我們,但我管他那么多?要是有埋伏或陷阱反而更好。因為不管來的是什么,都會成為線索!
    我們轉(zhuǎn)過幾個街角,來到狹窄的小巷時,跑在前頭的春奈停下腳步。
    這是條死巷,而且是夾在餐飲店中間,既窄又長還有點臟的死巷。不知道這里是不是垃圾場,惡臭相當刺鼻。男子獨自站在那里。他一如往常地露出笑容,雙手插在口袋,吊兒郎當?shù)卣局!笡]看到優(yōu)克莉伍德啊,她應(yīng)該是最恨我的人——」
    「優(yōu)她……」
    「該不會回到冥界了吧?」
    「是啊,大概沒錯。」
    就在我簡短回應(yīng)他的一剎那——他那張笑嘻嘻的臉孔瞬間變得有如修羅,眼中透出憤怒的眼色。光是被他盯著,就讓我渾身顫栗。
    然而那副表情只展現(xiàn)了一瞬間,他馬上又露出目中無人的睥睨笑容?!负冒?,我就殺了你們?!?BR>    夜聳了聳肩,瞧不起我們似的說道。塞拉的紅眼望著夜。
    唰。他才向我們前進了一步,驚人的壓迫感便朝我全身撲來。我警戒的是四周,而不是夜。塞拉也一樣,正用視線掃向四周。說不定會有陷阱。
    然而,春奈她——
    「總之你先讓我揍上一拳啦——」
    她舉著拳頭猛揮,我馬上抓住她的手?!副康?!春奈!」「別阻止我!」轉(zhuǎn)過頭來的春奈,大眼睛里正燃起熱情的熊熊火焰。
    要闖進陷阱,交給不會死的人最適合了。我把春奈推開,搶進夜跟前,同時提腳踢他的下巴。
    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眼前剛出現(xiàn)一片藍色的煙霧,跟著臉上就挨了沖擊。
    有某種東西重重打在我臉上。
    那東西我也完全看不清,我連自己遇到了什么狀況都不知道。
    不過這無所謂!我站穩(wěn)腳步一拳向?qū)Ψ秸泻暨^去。
    接著我的頭頂挨了一記腳跟踢,讓我整個人趴在地上。
    「我記得你是僵尸,沒錯吧?」
    「我記得你也是僵尸吧。」
    「那跟你耗就沒意義,我還是去殺另外兩個人好了?!?BR>    ——真的假的?我心里某個部分徹底放了心。
    因為我一直以為,他稍微露了個臉以后就會逃走,沒想到他會突然選在這種地方跟我們了結(jié)一切。
    「告訴我理由。」我發(fā)出低吟般的聲音,而夜俯視著我說道:
    「理由……對喔,反正這也可以打發(fā)時間,我就邊殺邊向你說明吧。」
    夜說著,瞬間就繞到了春奈背后。
    這已經(jīng)不能用神速這種小家子氣的詞來形容了,我感覺到的是某種更可怕的現(xiàn)象。
    春奈回頭時,剛從口袋里抽出的男子右手,隨即從小巧可愛的呆毛上方重重揮下。那只右手被塞拉砍斷了。夜剛好站在春奈與塞拉中間,也就是春奈背后,塞拉前面。漂亮!不愧是塞拉!
    「秘劍·燕返!」
    隨即塞拉又反手一砍,這一擊他應(yīng)該閃不掉。
    「比我想象中還快啊?!?BR>    下一個瞬間,塞拉不知為何從背上噴出鮮血,隨后便癱軟地跪倒在地。這次我還是不曉得夜做了什么?!改阆雴柪碛桑俏揖椭苯诱f結(jié)論吧。這是為了要把優(yōu)克莉伍德引來這個世界?!?BR>    「你直接講結(jié)論,我也完全聽不懂?!?BR>    「你們跟優(yōu)克莉伍德好象感情不錯,所以要是我殺了你們兩個,她絕對會現(xiàn)身——因為她是那么善良啊?!?BR>    「別開玩笑了,竟然把我當誘餌!」
    春奈使出一記掃堂腿。盡管踢中的聲音很響亮,夜卻紋風不動。
    「魔裝少女,你真有趣,還能這樣保持斗志真是讓我開心啊,換成一般人早就畏縮不前了?!挂蛊ばθ獠恍Φ芈冻霾粠Ц星榈男θ?。的確如他所說,我已經(jīng)畏縮不前了。受到來路不明的攻擊,塞拉又突然掛彩,我連身體都忘了要動。我馬上站起身,朝他發(fā)動攻擊。
    「你們?nèi)绻桥笥眩驮摓榱藘?yōu)克莉伍德而死。她在冥界受到什么待遇,你們不知道嗎?」
    「是啊,我不知道!」
    百分之四百二十!我在右手集中力量。夜將春奈踹開,然后撿起掉在地上的右手,再將那只斷臂——朝我扔過來。你以為自己是無敵鐵金剛嗎!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將自己的斷臂丟過來,所以被擊中了腹部。不,我的腹部被貫穿了。
    「換算成人類的力量,剛剛這一擊應(yīng)該有百分之四百左右的威力。如果你是人類,應(yīng)該會非常痛吧,真可惜。」我被耍著玩了。我完全被夜玩弄于股掌之間。塞拉撐著葉片化成的劍站了起來,看來她也在苦惱該如何攻擊。
    「讓我繼續(xù)說下去。優(yōu)克莉伍德自己并不是很擅長戰(zhàn)斗,可是在戰(zhàn)爭中要和魔裝少女對抗,她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治愈能力、不老之血、言靈。只要她有意愿,就可以對抗魔裝少女——但她應(yīng)該不想用這些能力吧。那么,你想冥界的人會怎么做?」「——就算來硬的,也要逼她動用這些能力?!?BR>    春奈呻吟著回答?!复饘α???墒?,疼痛并不能讓她屈服。優(yōu)克莉伍德以前已經(jīng)吃盡苦頭,甚至都習慣了。怎么樣?你們會想幫她吧?我以前也是這樣,我很明白她的心情,甚至可以感受到切身之痛。」
    「你是僵尸,我覺得你不會懂痛的感覺?!?BR>    「是我失言——可是呢,如果你們死了,她又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如何?你們變得想死了嗎?」
    「別開玩笑!我啊,是要活著見她的!」
    「你真是耀眼啊,簡直像太陽一樣。對我夜來說,實在是——讓人非常不愉快?!?BR>    這時,空氣仿佛變成了紫黑色。并不是因為晚上的關(guān)系?,F(xiàn)場氣氛變得十分難受,令人窒息,宛如周圍的空氣全都變成了殺氣。這是怎么回事——感覺像是不管紅綠燈就沖上馬路,面對車子明知得快閃,卻又動不了——
    我白癡??!有時間想這種無聊的事情,還不趕快移動腳步!「春奈!閃開!」
    我向她大喊,并使出低空飛撲。
    春奈照我所說的,如蝦子般靈活地躲開。我的飛撲要是成功,應(yīng)該可以讓春奈脫離那家伙的攻擊范圍。不過要是失敗——
    「看招!」
    塞拉朝著夜擲出綠色葉片,葉片如手里劍般旋轉(zhuǎn),掠過夜腳邊,被他躲開了。但也多虧如此,我成功揪住了夜的腰。
    ——這下如何?
    我轉(zhuǎn)頭瞥了一下春奈那邊??催@個距離,除非他用剛才那招金剛飛拳,要不然應(yīng)該傷不到春奈。
    然而,春奈臉上挨了狠狠一擊飛出去。她應(yīng)該有用結(jié)界防御,盡管如此嬌小的身軀,還是朝堆積如山的垃圾袋飛了過去。這次,我看清楚發(fā)生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我終于弄懂了這家伙的能力。
    這家伙大概能利用這層深藍色煙霧,讓物體瞬間移動。他的右手腕以下被煙霧籠罩著,春奈的臉旁邊一樣有煙霧。他就是從那里出拳的。
    移動的煙霧,就像在追趕被擊飛的春奈。
    春奈好象還沒發(fā)現(xiàn)煙霧的能力,
    塞拉!你快想想辦法!我不知道該怎么阻止他。
    這時候,一群吸血忍者現(xiàn)身了。
    「受不了——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嗅覺真是敏銳?!?BR>    「發(fā)現(xiàn)報告中提到的男人了!請求支援!」
    就如先前的塞拉,吸血忍者總會像英雄一樣地在關(guān)鍵時刻現(xiàn)身?;蛟S也是春奈運氣好。
    一名佩有透明藍劍的年輕女性來到我們面前。她和塞拉一樣是保守派的吸血忍者,跟我們上同一所學(xué)校。名字叫——這么說來我還沒聽過。她揮舞起水制成的劍,于是夜把我甩開,用煙霧纏住了身體。我靜靜地計算時間。
    「很遺憾,我可不能被逮住。因為我——還是希望一死啊。」
    夜露出自信的笑容,消失在煙霧中。從霧氣聚集到他消失蹤影,大約間隔五秒鐘。我想大概是霧氣沒有達到一定濃度,就不能施展瞬間移動的緣故。這表示說,如果不想讓夜逃走,最短要在五秒以內(nèi)讓他昏迷?
    「絕不能讓他逃了!」
    女學(xué)生一聲令下,才剛集結(jié)過來的吸血忍者又四散而去。剩下幾個吸血忍者似乎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互相討論著什么。
    「不好意思,薩拉斯——謝謝你幫忙。」
    面對搭話的塞拉,女學(xué)生露出厲鬼般的表情揮下水之劍。啊,原來她的名字是薩拉斯。
    「別隨便叫我,你這叛徒!」塞拉眼中充滿驚訝。揮下的劍并非只是虛晃,劍鋒已經(jīng)能夠劃開了塞拉的肌膚。
    「你真礙眼??禳c給我消失吧,塞拉菲姆。」
    她在語帶憤怒的聲音中再次揮劍。
    若是平時,塞拉早就華麗地避開攻擊,可是這時她卻步伐不穩(wěn),無法避開。
    「喂,給我等一下,你是叫薩拉斯吧?你在做什么?」
    我本想要抓住手持水之劍的女學(xué)生肩膀,可是其他的吸血忍者紛紛拿劍指著我,讓我無法動彈?!竸e隨便叫我!我的名字是薩拉斯巴迪(注:Sarasvati,婆羅門教與印度神教中的水神辯才天女)。能叫我薩拉斯的——只有自己人。」
    原來是水之女神的名字啊,薩拉斯叫起來確實比較簡單。
    「那我反而是可以這么叫你嘍。先不提這些,塞拉她應(yīng)該什么都沒做吧?」
    「就是因為她什么都沒做,才不可原諒?!?BR>    什么都沒做——我想她是在指塞拉放棄了殺優(yōu)的任務(wù)。
    「這沒什么啊,不過是放棄了一次任務(wù)?!?BR>    薩拉斯聽到我的這番話,眼光銳利地揪起我的衣領(lǐng)。
    「『不想做就別做』這種話,在我們的世界并不適用。我們可是在賭命的!」原來如此,吸血忍者是墨守成規(guī)的笨蛋,永遠是任務(wù)第一。那些任務(wù)當中,應(yīng)該也有很多讓人無法接受的任務(wù)。即使如此,他們都一直在做簡單的抉擇。
    就算她沒明講,這種事連我都能明白。
    「塞拉菲姆,沒有人想看到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BR>    薩拉斯推開我,用水之劍指著塞拉。
    「——好?!?BR>    塞拉只是低聲顫抖著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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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紀「這次我要推薦的食譜是——」
    步「反正你又要淋調(diào)味醬了吧——」
    友紀「我要做蠔油炒豆芽喔!」
    步「咦?你選了這種平凡還吃的料理喔。」
    友紀「材料是豆芽菜、培根、芝麻油,以及蠔油。還有胡椒鹽!」
    步「沒有調(diào)味醬?」
    友紀「烹調(diào)方式也很簡單!只要用大火快炒就好!加個蛋也很好吃喔!」
    步「好厲害喔,友紀看起來有家庭主婦的架勢了。」
    友紀「別叫我友紀(トモノリ)!好,這樣就完成了!來吧!試吃時間到了!」
    步「——要我試吃喔?」
    友紀「不染你為什么在這里?」
    步「……好吧,沒辦法。味道如何——喔?不錯嘛?!?BR>    友紀「這下子相川也是豆芽菜小孩(注:指像豆芽菜一樣細瘦,身體虛弱的小孩)了!」步「不要把討厭的形象硬加到我身上啦?!?BR>    友紀「豆芽菜也可以寫成『萌』(注:豆芽菜=「萌やし」)吧?如果是萌小孩,那不是很酷嗎!」
    步「是……是沒錯啦……莫名其妙地讓人想萌耶!」
    友紀「對吧!你將來的夢想就是當萌小孩吧。」
    步「——呃,還沒到那種程度?!?BR>     六年級:趙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