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抒情散文:在水一方 亂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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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裂殼般的痛。一陣一陣的,每隔兩分鐘一次。腰部也緊跟著一陣陣的酸疼。
    我把自己放在床上,頭微微低放著,腰下墊著二個枕頭外加一個靠墊。我知道,有時這樣做會緩解疼痛。但是今天不行,依然疼,撕心的疼。疼得胃部開始痙攣,繼而一陣惡心……
    現(xiàn)在是11月3日午夜十二點(diǎn)。
    似乎昨夜才剛剛有了秋天肅殺氣氛的秋風(fēng)刮得玻璃窗嘩啦啦的響。三室一廳的居室內(nèi)空蕩蕩的。除了我這個勉強(qiáng)還算鮮活的生物外,一切都是靜止的。不,也許,空氣中還浮著成百上千個幽靈吧?
    會有幽靈么?想起《午夜幽靈》,身上不寒而粟。從小膽子小,可越膽小越會在夜深人靜的時侯冒出一個個恐怖的鏡頭。
    頭繼續(xù)疼。
    不想管它,可不得不管。翻藥箱找止痛片,可止痛片用完了。隨手塞了二粒白加黑,權(quán)且算吃了止痛片,當(dāng)安慰藥。
    渴……
    我在沙漠里。風(fēng)煙滾滾黃沙茫茫一望無際。我怎么會在沙漠里?
    我應(yīng)該去草原,那才是我向往的地方。騎著白色的駿馬自由的奔馳,草原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可是,百花叢中會有曼陀羅么?
    “會有吧!”有個聲音從遙遠(yuǎn)的天際傳來,恍若隔世。
    “你是誰?”心里一陣驚慌,我還是怕鬼魂的,“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不回答我?”
    “我是――曼陀羅仙子!這么多年來,只有你摘了那朵最最美麗的曼陀羅。哈哈哈……”
    什么?我摘了曼陀羅?低頭,果真有一朵白花曼陀羅,它正躺在我的掌心恕放。斷莖處,流出來的白色花汁彌漫至掌心。剎那間,雙掌如火焚般,熱辣辣的疼……我不要,我不要曼陀羅……
    惡夢驚醒,大汗淋漓。額頭和掌心一樣的燙,弄不清是不是發(fā)燒了。
    許是要死了!我想。
    可是就這樣死了么?深更半夜的,孤零零的死了么?
    終于摸著了手機(jī)。總得做些交代的,可是打給誰呢?
    嘟了半天,不是關(guān)機(jī)就是沒人接。都在睡覺吧?
    那我也睡吧!困得不行了,眼皮茸拉著,沉重的抬不起來。
    天大的事,明天再說吧……
    2。
    咚咚咚――咚――
    隔壁誰這么討厭,一大早就來敲門。
    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看表,11月4日晚七點(diǎn)十分。Mygod!我竟睡了整整一個白天!昨天夜里,哦!昨天夜里好象生病來著?
    摸摸額頭,好象退燒了。敲了敲腦殼,還是隱隱作痛,不過已經(jīng)好多了。還活著,真該開一個PARTY來慶祝一下。
    推窗,街上霓虹閃爍。瘋狂的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起床,放音樂。房間里迅速彌漫著凄清動人的樂曲,是二胡獨(dú)奏《病中吟》。
    又開始頭疼!我不該聽《病中吟》的,至少應(yīng)該改聽《良宵》。
    重新躺下。調(diào)動腦CELL搜索些儲存在腦袋里的字符來支撐快要崩潰的神經(jīng)。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餓其體膚,勞其筋骨,苦其心志…
    又曰: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髕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圣賢發(fā)憤之所為作也…
    可是,墨子說的:圣人不患苦難而患疾病。
    更何況我不是圣人。
    算了,想現(xiàn)代的吧。
    席慕容說:天這樣藍(lán),樹這樣綠,生活原可以這樣美麗。
    可是現(xiàn)在,天一點(diǎn)兒也不藍(lán),夜色暗下來,黑乎乎的一片。樹也沒有一點(diǎn)綠意,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只剩了光禿禿的枝丫。躺在床上忍受著疼痛的生活,還可以算美麗么?
     甌北五中初一:吳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