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陜西政法干警考試熱點:倫敦奧運會有多“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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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7月底,倫敦奧運會得到官方確認的興奮劑違規(guī)案例已達3例。
    1964年,東京奧運會上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場景:奧運村盥洗室里到處都是使用后丟棄的安瓿和注射器。隨著科技的發(fā)展,興奮劑藥物的更新?lián)Q代更快且愈發(fā)泛濫。徹底切除這一當代體育運動“毒瘤”,關鍵還是要除掉生成“毒瘤”的根。
    無利不興奮
    冷戰(zhàn)時期,興奮劑得到迅猛發(fā)展。當時,東西方在各個領域展開了針鋒相對的競爭,體育競技最為直截了當。影響深遠的莫過于近年曝光的前東德運動員大規(guī)模使用禁藥事件。
    1968—1988年,只有1600萬人口的前東德在4屆奧運會上贏得了多達519塊奧運會獎牌,其中192塊是金牌。據(jù)報道,這段時間,有上萬名東德運動員參與了一項名為Komplex?08的計劃,他們都服用了據(jù)稱是維生素的一種藍色藥片,其實那是合成類固醇。
    競技體育中,高額獎金也是對職業(yè)運動員極大的誘惑,以至于不少人鋌而走險。2006年7月,美國環(huán)法自行車冠軍蘭迪斯和百米飛人加特林先后被爆出服用類固醇藥物。2010年10月,美國人心目中的偶像女飛人馬里昂·瓊斯承認在悉尼奧運會上使用了違禁的類固醇藥物。
    成功后所獲得的商業(yè)利益,遠比服用興奮劑所需支付的成本要高。業(yè)內(nèi)經(jīng)常流傳一句話:“檢查出來的是興奮劑,檢查不出來的是高科技?!睂ι虡I(yè)利益的追逐刺激了許多國家的運動員,對高科技的迷信和逃脫興奮劑檢測的僥幸心理,使得興奮劑很難銷聲匿跡。
    興奮劑的前世今生
    興奮劑,其實并不只是一般認為的藥物,它泛指用來提高運動成績的物質(zhì)和方法,其歷史實在悠久。
    據(jù)今年4月出版的德國《時代周報》報道,公元前668年,跑步冠軍Charmis用無花果干和濕奶酪制成的特殊食物增強體力。公元前3世紀的古希臘奧運會上,有運動員通過制定特殊的飲食計劃來激發(fā)體能。
    16世紀的賽馬比賽時,興奮劑真正跟藥物聯(lián)系起來,當時的違規(guī)藥物主要是給賽馬吃的。19世紀,士的寧(增強骨骼肌的緊張度)、咖啡因、可卡因、酒精已在自行車比賽和其他耐力比賽中大規(guī)模使用。1886年,來自威爾士的自行車運動員ArthurLinton就因服用過量興奮劑而喪命,留下了服藥致死的首例文字記錄。
    二戰(zhàn)前,興奮劑主要是刺激劑,主要是對神經(jīng)系統(tǒng)產(chǎn)生興奮作用、消除疲勞感甚至產(chǎn)生攻擊、戰(zhàn)勝對手的欲望。這些刺激劑都具有成癮性,過量攝入可致死。遺憾的是,當時的人們普遍將使用興奮劑視作“科技”手段,甚至還爭相推廣借鑒。在1904年美國圣路易斯舉辦的現(xiàn)代奧運會上,ThomasJ.Hicks就在比賽途中吃下了注射過士的寧和白蘭地的生雞蛋,從而獲得了冠軍。而代價是,當他沖過終點后即暈倒了,經(jīng)過4名醫(yī)生合力醫(yī)治才使他蘇醒過來。
    二戰(zhàn)后至上世紀80年代,興奮劑主要是類固醇藥物和阻滯劑。二戰(zhàn)中,藥劑師們學會了制造人工合成睪酮:同化類固醇。此類藥物可迅速增加體重,增強肌肉力量,是在體育界濫用最為廣泛的一種興奮劑。
    1941年,一匹名叫Holloway的美國賽馬在接受睪酮療法后跑贏了一場又一場比賽。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拍攝的有關自行車運動的影像中,人們可以在車手臉上看到化學藥物引起的亢奮表情。英國車手TomSimpson在1967年的環(huán)法自行車賽中死于服用甲基安非他明(冰毒)。
    阻滯劑的作用是幫助運動員降低比賽時情緒激動所引起的心率加快,提高穩(wěn)定性。這類藥物對射擊、臺球類等需要保持心態(tài)平穩(wěn)的運動員誘惑極大。利尿劑則是促進尿液排出,促進服用其他興奮劑后的代謝產(chǎn)物排出,從而躲過藥檢。利尿劑和其他掩蔽劑的目的,是為加快代謝和排尿,企圖盡快排除代謝產(chǎn)物,躲避檢查。
    上世紀80年代后,肽類興奮劑和血液回輸技術使得興奮劑突破了傳統(tǒng)的食物藥物界限。內(nèi)源性肽類激素(如人體生長激素、胰島素、促成紅細胞生成素、促性腺素等),是通過刺激腎上腺皮質(zhì)生長、紅細胞生成等實現(xiàn)促進人體的生長發(fā)育。由于這些內(nèi)源性肽類激素本身可以由人體分泌,檢測起來十分不易,也因此備受運動員青睞。據(jù)一位醫(yī)藥界人士介紹,促成紅細胞生成素比較常見的品牌有羅氏的羅可曼。羅可曼是進口的注射劑,根據(jù)藥品含量價位大概在250~750元/支。
    血液回輸技術在上世紀70年代被廣泛使用:提前抽取運動員的一部分血液,再將這部分血液在比賽時重新輸回到運動員身體內(nèi),可以在關鍵時刻提升血液的血紅蛋白數(shù)量,從而增加體內(nèi)的含氧量。
    興奮劑大多來自普通藥
    如今,越來越多的興奮劑來自于普通藥物。
    同化類固醇在醫(yī)學上被用于治療某些類型的難治性貧血,還可以治療燒傷、營養(yǎng)不良等消耗性疾病。
    激動劑,如葛蘭素史克的萬托林(沙丁胺醇)等屬于支氣管擴張劑,是當今臨床上治療哮喘的主力藥物。但大劑量使用也能增加肌肉強度,起到和蛋白同化制劑完全相同的作用。最為人熟知的是鹽酸克倫特羅,俗稱“瘦肉精”。因此,中國國家隊的運動員食用的豬肉均由國家體育總局提供,就是為防止運動員們誤食興奮劑。
    上述的阻滯劑在臨床上廣泛用于心絞痛、心律失常、心肌梗死、高血壓等疾病的治療。常見的如降壓藥——心得安(鹽酸普萘洛爾片)。
    刺激劑是中樞神經(jīng)興奮劑,可幫助運動員提高興奮程度。其在臨床上多用于治療發(fā)作性睡病、多動癥等。如治療多動癥的專注達,治療發(fā)作性睡病的莫達非尼,治療抑郁癥的苯丙胺等。
    麻醉劑的用途主要是能夠緩解運動員的傷痛,起到放松精神、延長運動時間的目的,但是由于此類藥品管制嚴格,因此使用者較少。
    此外,大麻、糖皮質(zhì)類固醇也有使人興奮的作用。
    近10年來,隨著基因圖譜和基因治療工作的深入,某些具有改善氧氣運輸、肌肉質(zhì)量、影響肌纖維類型甚至降低體重的功能基因已成為潛在的“基因興奮劑”。通過基因工程對某些能夠決定運動員能力的基因進行改造已成為可能。據(jù)2010年4月出版的美國《科學美國人》雜志報道,肥胖癥、糖尿病或者肌肉疾病的各種基因療法可以被用在體育上,如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的基因可以增加肌肉質(zhì)量;調(diào)節(jié)基因表達的分子可以讓運動員提高體能利用效率,或者用來幫助生長更多的慢肌纖維。
    至今,還沒有一例“基因興奮劑”案例被查出。
    倫敦奧運會檢測樣本數(shù)創(chuàng)歷史之最
    國際反興奮劑中心(WADA)的資料顯示,早在1928年,國際田聯(lián)便成為第一個全面禁止興奮劑使用的國際組織。
    1960年,羅馬奧運會,丹麥自行車選手簡森突然在比賽中昏厥,隨后死于醫(yī)院。尸檢證明他服用了苯丙胺、酒精和另一種擴張血管的藥物。這使得各界對體育界應當引入興奮劑檢測的訴求大增。
    1966年,國際自行車聯(lián)合會和國際足聯(lián)開始在其錦標賽中引入興奮劑檢測。次年,國際奧委會成立醫(yī)藥委員會并公布了首批禁藥清單。
    1968年舉辦的墨西哥城奧運會,首次開始對運動員進行藥檢。但冷戰(zhàn)時期,東德等國家對興奮劑使用的支持,導致對興奮劑的監(jiān)管進展緩慢。直到1988年漢城奧運會,男子百米冠軍本·約翰遜被查出服用了合成類固醇藥物,反興奮劑的意識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1999年11月10日,在國際奧委會的支持下,世界反興奮劑中心在瑞士洛桑成立,反興奮劑事業(yè)有了比較權(quán)威的機構(gòu)和標準制定者。
    據(jù)日前《悉尼先驅(qū)早報》報道,一位自稱在1984—1992年擔任中國奧運代表團首席隊醫(yī)的老人陳章浩,聲稱他曾經(jīng)在上世紀80年代在中國運動員身上試驗過興奮劑,但效果并不明顯。他同時認為,指責中國曾使用興奮劑,還不如指責東德、蘇聯(lián)和美國,因為正是他們把興奮劑帶入中國。
    中國1989年便成立了興奮劑檢測實驗室。3年后,中國奧委會成立反興奮劑委員會,負責組織實施全國反興奮劑各項工作。2006年,中國加入了《反對在體育運動中使用興奮劑國際公約》,成為亞洲第一個批準公約的締約方。2007年,中國反興奮劑中心成立,負責2008年北京奧運會4770份樣品的檢測。
    此次倫敦奧運會估計要檢測6250份樣品,這意味著每兩名運動員中就會有一人被檢測,達到歷屆夏季奧運會之最。檢測實驗室位于倫敦東北的埃塞克斯郡,其所有設備由英國制藥公司葛蘭素史克提供。一份尿樣在24小時內(nèi)可檢測超過240種違禁物質(zhì),且一份尿樣將保存8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