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蛙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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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下會友,夜半時分,主人出來相送,路過一片池塘,池塘里蛙聲不斷,這鄉(xiāng)居的生活喚回了我許多童年的記憶。早些年讀牛漢美文,他曾言人的耳朵是有記憶的,當(dāng)時不以為然,現(xiàn)在感受的真是真切。
    剛剛下過一場雨,空氣越發(fā)顯得清新。夏夜的天空顯得高深,星星們眨著眼睛,這標(biāo)志著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突然想起了李白關(guān)于送別的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一切是這樣的祥和。寧靜,悠遠(yuǎn)。這樣美妙的夜晚,分別也是一種享受。此起彼伏的蛙聲,更增加了詩意。
    “你聽,青蛙的叫聲是‘你好’!”友人說。
    咦,果真如此呢,而且越聽越像。我們不覺相視大笑。多少年前聽到的蛙鳴,怎么不是這種叫法呢?
    聽的正酣,突然倏地嗄然而止。一切是那么靜謐。
    只有風(fēng),輕輕吹過耳際。
    我與友正疑惑間,有一只蛙率先高唱了起來。因為它的帶動,池塘又喧響起來,青蛙一只比一只叫的響,像比賽似的。是的,真的該稱上是池塘“交響樂”了。
    這個美妙的夜晚,我第一次領(lǐng)略了什么是天籟之音。
    被青蛙感染,我們也加入了其間:
    “你好!”
    “你好!”
    幸好是在這個鄉(xiāng)間,在一只池塘旁邊,只有友人和我,否則一定會被人看成是瘋子。
    多少年沒有這樣開懷了,丟失的遺忘的童真在這個夜晚重又拾回。
    我永遠(yuǎn)記住了這只池塘,這蛙鳴。當(dāng)我走了好遠(yuǎn)回首的時候,友人依舊在這池塘旁向我張望。
    “你好!”蛙鳴一直回旋在我的腦際,揮之不去,我想今生是永遠(yuǎn)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