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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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那天,班里40多個男生建議一起開一場籃球賽,再吃頓飯,然后就各奔東西。沒有一個女生,他們嫌太麻煩,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們都是光棍兒一根兒。
    一方20多人的籃球場顯得有些擁擠,別人看著好像也很滑稽。其他隊員都擠了鼻子碰了牙地爭搶,可我的手心一直是一塊兒凈土。在我還沒有碰籃球之前,球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似乎有些遺憾,總之我記得我當時很感傷,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形容。我倚在籃球架,一句話也不想說,不太像別的人,在離別之際,抓緊時間交談,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還有些人,特指某些男生,在這個時候?qū)π膬x了很久的女生發(fā)出了猛烈的進攻,我想純粹傻逼一個。
    我不想說話,只是不想增添心中的感傷。
    阿明給我點了支煙?!拔也怀椋 薄霸趺戳??”“吸煙有害健康?!睆奈铱谥姓f出這句話,顯得很可笑?!吧当?!”……“拿過來!”“我說么,我還以為你受什么刺激了!”阿明笑了。深吸一口,舒服了很多。然后把煙咽到肚子了,差一點把我弄死。本來想戒(咽)煙消愁,反而愁更愁?!蹦阈∽硬灰?!”阿明罵道,把煙奪了過去。
    別人問我怎么了,像支僵尸似的。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快要離別而如此神傷,怕他們說我太女人。所以就沉默,然后他們自討沒趣地走開了。
    考試前兩天,班里同學正在頭懸梁錐刺骨。我沒有去學校,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媽媽問我怎么不去上課,我說學校放假。然后媽媽就開始破口大罵,這個破學校,都什么時候了,還放假,都把些孩子放成白癡了……(省略了駭人聽聞的話)我知道她在說我。我在家里一向很白癡,尤其這幾天。不過我心里還笑著,現(xiàn)在的大人真好騙,隨便說一句就信。
    考場上第一節(jié)是語文。我竟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答了一半,不過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結(jié)果我順理成章地考了40分。為此我哭了一場。后來我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心安理得,順其自然地考完了剩下的幾門兒功課。然后就考了用指頭和趾頭就可以數(shù)到的分數(shù)。
    我沒有跟他們吃飯,躲在家里看電視,不過沒有電。我就躺在沙發(fā)上想像著他們一個個紅著臉,端著酒杯,相互玄乎地碰著。突然有人說:“咦?好像少一個人?!辈贿^誰以裝作沒聽見,繼續(xù)吃著,或者喝著。
    來電時,我關(guān)了燈,繼續(xù)躺著。直到不用開燈就可以看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