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日記.西域路迢迢.巴音布魯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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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巴音布魯克之旅
     *庫車10:30 汽車 巴音布魯克22:00
     從庫車沿獨(dú)庫公路到伊寧大約600公里,今天只是打算走完它的半程,在巴音布魯克鎮(zhèn)住宿一晚。
     經(jīng)過火紅的克孜爾亞山,汽車漸漸駛近天山山脈。卻見綠意越來越濃,山坡之上云杉成林,兼披著開滿野花的遍地綠草,牛羊更是隨處可見。行至100多公里處,可見到大小龍池。
     但是路卻越來越難走,碎石土塊成堆,道路變得崎嶇狹窄。令人驚訝的是,這條路途中有那么多的道班管理,而又終不比中巴公路那樣危險難以修繕,為什么仍然如此破敗不堪?
     中午在東風(fēng)煤礦附近的維族村落里吃飯。一個漢族小伙等一碗面等了很久,因為想趕班車,只吃了兩三口。誰想那輛車已經(jīng)坐滿了,他上不了,只得垂頭喪氣地回來坐著繼續(xù)等。那碗面早已收拾掉了,開面館的維族大嬸卻免費(fèi)給了他兩個花卷和一碗燴菜,此情此景,實是出乎我的意料。當(dāng)我以敬佩的目光投向那位大嬸,她只淡淡的一笑。
     簡單平凡的生活中,有時亦能明了人生的真諦,從而行善施德,這不正是她這種人嗎?許多在年已垂老之人身上閃爍的品格,是年青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做的。
     翻越鐵里買提達(dá)坂(冰達(dá)坂)之時,溫度急劇降低,我不得不穿起了長袖襯衫??稍跄艿謸鯏z氏0度的低溫呢?然而這卻是我所攜帶的最暖和的衣服了。登上達(dá)坂穿過近一公里的隧洞時,我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過了隧洞,夏意蕩然無存。山峰積雪,懸崖峭壁之上冰凍數(shù)百米。天山之泉從無數(shù)縫隙中擠出,匯成一道道小溪流入花草繁茂的山谷。從山巔上望去,群峰競秀,亂壑爭流,蔚為壯觀。
     又?jǐn)?shù)十里,所見迥然不同。同是天山腳下,這里是一望無際的巴音布魯克草原。草色濃綠欲滴,原野上三三兩兩散落著蒙古包,每一群正在吃草的牛羊都成千上百,可即使這樣,又怎吃得完呢?
     生活在這里的人擁有著無比勇敢的血統(tǒng),他們是蒙古衛(wèi)拉特部土爾扈特族人,他們是東歸英雄渥巴錫的子孫。
     17世紀(jì)初,衛(wèi)拉特四部中的土爾扈特人游牧于伊犁附近的草原,時準(zhǔn)噶爾部漸強(qiáng),欲兼并土爾扈特部。土爾扈特人被迫遠(yuǎn)離故土,遷居伏爾加河流域。然而災(zāi)禍?zhǔn)冀K徘徊不去,土爾扈特人又要面對沙皇俄國的重稅和大量征兵,生活的艱難,使他們的思鄉(xiāng)之情越來越重。
     1771 年,土爾扈特首領(lǐng)渥巴錫汗決心東歸。土爾扈特人殺死監(jiān)管他們的俄國人,高呼著“我們的子孫永不當(dāng)奴隸”的口號,踏上了回歸故土的萬里征途。當(dāng)年八月,在擺脫死死追趕的哥薩克騎兵,順利渡過伊犁河后,終于回到祖國懷抱。八個月的戰(zhàn)斗、跋山涉水、饑寒交迫,土爾扈特東歸部眾由17萬人驟減為7萬人,牲畜更是死亡殆盡。
     乾隆帝獲悉土爾扈特人歸來的消息后,立即派兵接應(yīng),并將巴音布魯克草原撥給土爾扈特人放牧,從此巴音布魯克便和這個史詩般勇敢的民族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了。
     天即將黑暗的時候,我終于到達(dá)了巴音布魯克小鎮(zhèn)。兩百多公里的路,足足開了11個半小時。
     吃晚飯時,碰見六個結(jié)伴而行的廣東女孩子,她們正等凌晨兩點(diǎn)的車去庫車。我問起有關(guān)天鵝湖的事,她們說今早去過了,又說鳥十分不多,湖也很小,并且必須早上五六點(diǎn)鐘去才能看見鳥。
     早上五六點(diǎn)?那可不太冷了嗎?于是我去天鵝湖的念頭完全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