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的紅花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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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所說的紅花,是九重葛(bougainvillea),全年綻放,原產(chǎn)南美洲熱帶的巴西,蔓藤灌木,為寒帶所無,我從大陸到了臺(tái)灣,才初次見到了它,到了美國洛杉磯,又見到了它。
    我在臺(tái)灣的住處圍墻下種過它,春天插枝,勤澆水,四五年后,長出蔓藤長枝,攀附在圍墻上開紅花,蔓藤的枝上有刺,可防人攀登,紅花開得鮮艷,唯我獨(dú)有,種的很高興。
    飄洋過海到了洛杉磯,仍念念不忘地鐘情于它,這里的花圃里有得賣(盆栽),就買回來同樣地種在后院的圍墻下,十年的工夫,不但長成了紅花墻,而且還長成了紅花樹,花開在樹梢,靠洛杉磯的好天氣,比在臺(tái)灣時(shí)種得好。
    這個(gè)蔓藤灌木,耐干旱,易生長,須種在全天有日照的地方,否則不開花。它的蔓藤長枝,可長到六十至一百呎,所以可以攀附在近旁的樹枝中,在枝頭開花,紅花枝頭,有飄飄欲仙的靈氣,遠(yuǎn)看最美;此外,我還在紅花樹右邊的后門上,搭了個(gè)枝架拱門,使蔓藤滿布其上,也開滿了紅花,儼然是個(gè)紅花拱門,玲瓏別致。
    它的花,由三片花瓣相聚,薄如紙,又稱“紙花”,顏色有紅、紫、粉紅與黃色,花中心有直立的花蕊二、三支,淡黃色,紅花綠葉相配,細(xì)看亦很美麗──單純的美。
    它的花期不長,每天都有花瓣落地,但長年開花開得花團(tuán)錦簇,雖然每天不停地有花瓣落地,也不會(huì)減少它姹紫嫣紅的美麗。
    《紅樓夢(mèng)》里的林黛玉悲觀,見落花,有葬花之舉;我樂觀,每天在后院清掃落花,保持后院的潔美觀,何悲之有?
    “十年種樹,百年樹人”,身在異邦,種九重葛有了這些成就,這是在我那寒冷的家鄉(xiāng)里種不出來的,到處是家不是家,心安即是家,在此種出紅花,開滿了后院,甚娛我心,是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