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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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又愛上了?可是到底是愛上誰了?事情發(fā)生的太蹊蹺,只是因為找房子的時候見了幾面,便對澤鋼很有好感。租好房子后,時常打個電話,聊的多是國內(nèi)的事和找房子,找工作,申請學(xué)校和打工的家常話題。偶爾深沉一下,也不過就是談?wù)勆婕案髯詫I(yè)的話題和對未來的期望而已??墒巧蟼€月有一天,他突然打來電話說,你做我的女朋友行嗎?當時差點兒脫口而出,“是做你的法國女朋友吧?”其實,早有感覺,只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雖然遠在國內(nèi),雖然臨行前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承諾,可是彼此似乎有默契,或是一個學(xué)成而歸,或是一個早日來“陪讀”。話的余音還沒有散,自己怎么可以就“變節(jié)”了呢?而且,這話不免也太唐突了吧,沒有“痛說革命家史”,也沒有“暢談革命理想”,便就這樣“直奔主題”了?
    忽然想起好朋友莉來,臨走前,莉就說“你真傻,還這么拖,在巴黎肯定還有你中意的小伙子。為什么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在巴黎如果有個男朋友,你就不會那么悶了,生活上會方便許多?!碑敃r還嘲笑莉太實際,可是來巴黎后就發(fā)現(xiàn),還真像莉說的那樣,生活中沒有男朋友這個角色,有時還的確不方便。尤其是當周末的時候,連商店都沒的逛,只有公園和博物館開,哪里有一個人落單去這些地方的?男朋友似乎也理解,一到周末就來電話。但是電話怎么能夠和一個在身邊的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論呢?
    可是,如果完全按照莉的思路,還有更好的人選。吳峪來巴黎已經(jīng)三年了,現(xiàn)在有工作,有車,就是沒有伴兒,不知道為什么,吳峪總將女朋友稱為伴兒。他曾經(jīng)暗示要一起租房子,這樣兩個人都方便,也開心。雖然和他很談得來,而且他給人一種依靠感,可是伴兒聽起來總不如女朋友順耳,就一直沒理這碴兒。昨天,突然接到他寄來的卡片,聲稱希望有個女朋友,表示要報名參加男朋友改選。真是添亂!馬上要到給澤鋼答復(fù)的日子了,卻又出來個吳峪。
    怎么辦,總得從他們?nèi)齻€中做出選擇吧?怎么可能像靜一樣,一面和國內(nèi)的男朋友聯(lián)系密切,另一面又和巴黎的一個男孩子出雙入對,同時又和德國的某君有發(fā)展趨勢;又怎么可能像莉一樣,快刀斬亂麻,怎么舒服就怎么來。可是,他們?nèi)齻€到底誰的愛更多一些、更濃一些、更醇一些呢?
    陷在這樣一張情網(wǎng)中,難以自拔。像是蜘蛛網(wǎng),黏得滿身滿腦都是。著實希望自己有洞悉秋毫的敏銳,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是“理想主義者”,還是“現(xiàn)實主義者”;也希望有斬關(guān)奪路的勇氣,可以游刃有余地做出選擇;還希望周圍的“理想主義者”多一些,可以多一些示范的例子??墒?,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有多少人遺忘了愛情。
    褪了色的紅豆,怎么可以承受得起鄉(xiāng)思之醇、鄉(xiāng)思之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