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的天空從不辜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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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一次重大轉(zhuǎn)變機遇的,我卻有,因為今年我移民到了加拿大。
    最初的觀察、體會、付出和收獲都是從多倫多的天空開始的,你知道,多倫多的天空非常美麗,無論是云淡風(fēng)清,黑云壓頂,抑或是彩霞滿天,總給人一種舒暢的美,新奇的美,總給人一種飽含振奮的遐想。
    我拿著從香港精心挑選來的數(shù)碼照相機,幾乎每天都要為多倫多的天空留個影。我看過《Toronto Star》刊登的年度攝影比賽的獲獎作品,我知道,下一個年度我也會有收獲的機會。
    然而,我的數(shù)碼相機丟了,在Moss Park的小菜園丟的。當(dāng)時,作為社區(qū)小菜園第28號菜地的園藝志愿者,我正忙著收獲綠油油的巨型瑞士甜菜,心里喜滋滋的,好像還在構(gòu)思一篇題目為《我在加拿大種菜》的散文,比較著多倫多的菜園和在丈夫家鄉(xiāng)梅縣菜園的不同?;丶視r,我記不得把相機帶走,卻清楚地記得一路上幻想著的是西紅柿、甜豆、辣椒和冬瓜成熟的季節(jié)。
    后來,西紅柿果然大獲豐收,一串串水靈靈甜蜜蜜的水果西紅柿不僅自己享用,還送給親朋好友、同學(xué)鄰居。辣椒真辣,吃不完的干辣椒串成串成了家里美麗的裝飾。甜豆的花真清純,在我看來,她們和公園里盛開的玫瑰一樣應(yīng)該驕傲。冬瓜卻沒有長大,可能是被性急的松鼠們劫走了。漸漸的,我把相機忘了,因為滿園的收獲已經(jīng)給了我太多太多,一輩子也咀嚼不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慶祝菜園開播的Party是在我生日那天舉行的,媽媽爸爸說,真好,他們可以把對我的祝愿也一同播進土里。慶祝菜園收獲的Party舉行那天,爸爸媽媽回國了,他們一同耕耘這塊5、6平方米的菜地5年了,卻沒有趕上這最后的慶豐收。
    但是,在多倫多的日子,我卻給爸爸媽媽第一次慶祝了他們的生日,自從上大學(xué)后離開家里,就很少和父母相聚,今年,卻是整整半年和他們朝夕相處。也很巧,今年爸爸的生日是奧運會開幕那天,媽媽的生日是奧運會閉幕那天,爸爸和丈夫合作的長壽面讓人很滿足,我從Eaton Center水晶名店Swan選購的一對戒指,也是爸爸媽媽這一輩子得到的我想是最有意義最美麗的禮物。
    作為園藝志愿者收獲喜悅的同時,我還成為了多倫多電影節(jié)的志愿者。我非常感謝TIFFG(電影節(jié)組委會)給了我一個才到這里幾個月的新移民這樣的機會,我是在這里克服了在英語環(huán)境工作的恐懼,我是在這里第一次得到本地經(jīng)驗和推薦信,在這里我結(jié)交了許許多多熱愛電影的朋友,電影節(jié)閉幕那天在港口的Bamboo夜總會還和所有工作人員和志愿者們一起度過了在多倫多最美好的一個夜晚。
    電影節(jié)帶給我的精彩遠遠不止這些。在AGO的電*做Theatre工作時,我觀賞了眾多參加電影節(jié)的各國記錄片,其中不乏紀念自殺者的《The Golden Gate Bridge》等,真是大開眼界。其中還有一些實驗電影,真是讓人在驚奇不已之時,備受感動。
    作為志愿者,我們還能得到電影節(jié)展播影片的電影票,我邀請在國內(nèi)從事電影工作40余年的父母在Ryerson Theatre觀看了來自南非的《The Drum》。那天,我和丈夫陪著他們在劇院外排著看不到頭的隊,并一直將他們送進劇場。爸爸媽媽的感動很多,他們說,從事電影工作那么多年,他們從沒有見過這么熱情的觀眾,從沒有見過這么長的看電影的隊伍,他們說,他們在加拿大看到了電影的春天。我們還看了很多故事片,比如《Haven》、《An Italian Romance》等,在Paramount電*看《The World》,當(dāng)記者們采訪中國導(dǎo)演時,我也有些心癢癢的,在國內(nèi)做了10多年的文藝記者和編輯,我在想,何時我能在多倫多成為一名真正的記者。
    志愿者的經(jīng)歷對于我是十分寶貴的,在Old Cabbage Festival我是籌款助理,在第2xx屆Enbridge CN Tower Climb For United Way活動中,我和丈夫一起幫助攀登者,給他們做向?qū)В卮鹚麄兊膯栴},在Neighbourhood House,我學(xué)習(xí)如何做家庭訪問,幫助鰥寡孤獨。同時,我也參加了社區(qū)舉辦的許多講座,一個講座是如何防范火災(zāi)的,在遇到大火身上著火時怎么辦?不要著急,聽我的:“停住,爬下,翻滾,同時用雙手護住面部。”
    最令人震撼的一次志愿者經(jīng)歷卻是在最近,在我來到加拿大正好9個月的時候。12月13日我成功地成為了2004年度Gemini頒獎晚會的Seat Filler.這是全加拿大電視工作者天才人物的年度頒獎晚會,Seat Filler全都要求穿晚禮服的,我很幸運,或許因為我是稀少的中國面孔,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是的,在Bassett Theatre我看到眾多晚會嘉賓和數(shù)十名Seat Filler豐姿綽約,風(fēng)度翩翩,在燦爛的舞臺上我看到獲獎?wù)哳C獎?wù)吲d奮且清晰的面孔,雖然英語聽力沒有足夠好,但我知道這些“名嘴”、“名導(dǎo)”、“名角”、“名流”們都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但我知道,在所有上臺領(lǐng)獎的天才人物中沒有一個中國面孔,在頒獎的嘉賓中我也沒有看到,但那些電視節(jié)目卻是我們十分熟悉的,每天都看的。
    我知道,這就是現(xiàn)實。
    加拿大是個寬容的國家,是的,我就是證明。因為我目前生存的職業(yè)是Sales Representative,我代理一種來自美國的高品質(zhì)餐具,不久前我還在一家漂亮的西餐廳中做過點心、沙拉、湯、菜什么都會做的廚師。是的,這樣的我可以出現(xiàn)在輝煌的Gemini之夜的好位置,和旁邊的頒獎嘉賓在廣告時間聊著為什么美國的電視媒體比加拿大的有威力。當(dāng)然,我也和這位絕對的紳士聊起了我最愛的話題,那就是相不相信鬼的存在,飛碟到底有沒有等等,和他聊起這些是因為我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名Seat Filler,但是,當(dāng)我看到他上臺成為最后一個大獎的頒獎嘉賓時,哇!
    當(dāng)我和公司同事說起這事的時候,他們都說,有沒有找他要電話號碼,他可能是我們的大客戶呢!或許,很多人跟我說過多倫多的底色就是一個商業(yè)城市。
    在The Canon Theatre看著《Cats》的時候我一個勁在想,我該到哪里去呢?
    沒關(guān)系,多倫多的天空從不會辜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