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家，累了一身臭汗，趕緊沖個澡涼快一下。從淋浴間出來，我舒服地長長嘆了口氣，心里愜意極了。一抬頭，突然看到浴室門外的墻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分別用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寫著：瑞士的水費和電費都很貴，每次洗澡不能超過5分鐘！這是什么邏輯？怎么說在歐洲也生活過幾年了，這樣的事情還第一次碰到，即使在國內(nèi)也沒人這樣寫呀，這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我沒好氣地將手巾和襪子扔進洗手池，打算順手將它們洗了。誰知一抬頭又發(fā)現(xiàn)在水池上方也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不能在水房洗滌衣物等，瑞士水費太貴，如洗衣物請到洗衣店去洗！好家伙，條件未免太苛刻了吧！我的房費里包括了水電費呀！
勞動了一天已經(jīng)很餓了，我決定好好做一頓晚餐，犒勞一下自己。剛剛把電爐打開，房東老人家便及時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用極其蔑視的口吻問我：“你會用這樣的電爐子嗎？你們中國一定沒有這樣的廚房灶具吧？！我告訴你電爐子是不能隨便用的，瑞士的電費很貴。這三個爐灶第一個最熱，耗電量也，第二個是中等，第三個耗電量最少……”，“但熱量也最低！”沒等他說完我便補充了一句?！叭绻盟鲲垥r間也最長，其實耗電量也?！边@下似乎觸到了她的痛處，她有些緊張的問我：“真的嗎？”我怪怪地笑了，沒好氣地回答：“真的！”這下子老太太心疼了，“我怎么不知道呢，那怎么省電你就怎么做吧，反正記住了，瑞士的電費是很貴的！”原來她是心疼錢??！“小氣鬼”，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老太太悻悻地走了，可我卻一點也沒胃口了。
搬家的事“驚動了”在圣加侖的幾位中國朋友，大家相約晚上聚到我這兒來表示祝賀，我也想借機享受一下屋內(nèi)的那套組合沙發(fā)，再說“他鄉(xiāng)遇故知”這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一大幸事呀！為了款待朋友們，我準備了各色水果、點心、巧克力、飲料、干果及葡萄酒等款待大家，大家的喜悅之情是不言而喻的?？腿藗儑谏嘲l(fā)上，熱烈地討論起了各自在國外的感受，時間在高談闊論中悄悄溜走了。就在大家談興正濃的時候，我起身去廚房燒水給大家沏茶。來到房門外，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我影影綽綽看到門的背面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來訪客人務(wù)必在晚上十點前離開！”我一看表，已經(jīng)十點過一刻了。“這有點太過分了吧！”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但是大家的好心情明顯地被破壞了，不久便紛紛起身告辭，我無可奈何地和大家一一告別，并一再請他們原諒，大家都表示理解，反而安慰我說“沒關(guān)系的，這是在國外嘛。”朋友們的安慰使我的越發(fā)感到不安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起來,很怕因為不慎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不惜改變自己的生活習(xí)慣。我在國內(nèi)的時候喜歡每天洗澡，一方面是因為舒服和干凈，另一方面是因為有益于健康，有益于健康的是誰不愿意做呢?？墒怯捎凇叭鹗康乃M和電費都很貴”的原因，我把天天洗澡的習(xí)慣改成了每周一到兩次；由于“不大會用瑞士先進的電爐子”的原因，我把一日三頓熱餐的習(xí)慣改成了每日一頓熱餐；由于“來訪客人不能超過晚上十點”，我基本謝絕了所有的來訪；由于不能在水房洗衣物，我只好將臟衣服攢起來，然后一塊兒送到洗衣店去。
接下來的日子又有了許多新的發(fā)現(xiàn)。
我的鄰居是個可愛的美國大男孩兒名叫托尼，熱情好客，坦率自然，是個大學(xué)生，在圣加侖大學(xué)讀書，。隔三差五總有一些朋友到他這兒來做客，每到這時他們都要聊天、聽音樂，直至深夜，盡歡而散。但是老太太從來沒有干涉過，只是經(jīng)常到我這兒來嘮叨，說他們煙抽得太多了，弄得滿樓都是煙味兒。說他抽煙把地毯都給燒壞了，還告誡我“你要小心，別讓他燒壞了你的東西?！笨善婀值氖撬龔膩聿桓夜芡心?，還一再討好地跟我說：“你看人家美國人多富有??！真是很有紳士風(fēng)度呢……。你們中國很窮吧，還是沒有民主吧？……如此等等。”已經(jīng)讓我感覺有些無恥了。
托尼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戀人，美麗、大方、熱情、奔放。兩人大約正在熱戀當中，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她經(jīng)常在托尼這兒過夜，也是大學(xué)生。我們相處時日雖然不多，但鄰居間很快便產(chǎn)生了很好的情誼。他們沒去過中國，對中國的一切事情都感到新鮮，對我烹調(diào)的中國食品更是垂涎三尺，經(jīng)常腆著臉站在我的身后像孩子一樣乞求著說：“Herr Ge, darf ich mal probieren？”（能讓我嘗嘗嗎？），這使我常常想起我的兒子――一個在德國留學(xué)的大學(xué)生，每每在家的時候他也會像托尼一樣貪嘴吃，一股柔柔的感覺便像潮水一樣慢慢的浸濕我的心頭，于是我便有了父親般的感覺，不知不覺間總拿托尼和我的兒子比較，對他越發(fā)有了親近之感。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
圣誕節(jié)到了，我的兒子從德國來到瑞士看望他的父親，兒子的到來給我的寂寞生活憑添了無數(shù)的樂趣，我忙不迭歇地準備著豐盛的節(jié)日晚宴，打算把托尼和她的女朋友一塊兒請過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嘛，再說我還想將我的中國兒子和美國“兒子”比較一下呢！
還是中國的兒子孝順，知道心疼爸爸，把我推到屋里讓我當起“老太爺來”，并且一再聲稱，經(jīng)過一年多的國外實踐，現(xiàn)在他已是廚藝“高手”，“你就罄等著吃好嚼咕吧”（東北方言）。美國兒子呢，此時當然也在忙著，只不過是在旁若無人地忙著和她的女朋友接吻。當然他也真的幫不上什么忙。
閑談間中國兒子問我：“爸爸，你和房東簽住房合同了嗎？”“沒有！”我滿不在乎的回答，兒子又說：“住房合同是應(yīng)該簽的，因為它明確了雙方應(yīng)該遵守的規(guī)定和義務(wù)”。我說：“難道人與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兒子說：“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瑞士是個法治國家，一切都應(yīng)該按章辦事。再說簽了合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有些不以為然，心想“都活了半輩子了，我從來都以自己的信譽而驕傲?！眱鹤右娢覠o動于衷，便委婉地說：“我來了，您是不是應(yīng)該和房東打個招呼？免得她挑理?！眱鹤邮强吹搅藟ι系募垪l后才這么和我說的。我回答說：“今天是圣誕之夜，全城的人都到教堂去做彌撒了，不要打擾人家，明天再說吧！”兒子想了想便沒再說什么。
不久晚飯做好了，托尼有些迫不及待，他和女朋友一起動手幫我擺好杯盤，打開了他們帶來的葡萄酒，將高腳杯斟滿。玫瑰色的葡萄酒在燈光下發(fā)出醉人的芬芳，托尼的女朋友細心地點燃蠟燭，柔柔的燭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兒子將CD機打開，一首“梁?！毙√崆侏氉嗲従彽亓魈食鰜?，拖尼和他的女朋友被這首樂曲迷住了，暫時忘卻了滿桌的美酒佳肴，兒子適時地用德語給他們講訴了梁山伯與祝英臺凄婉動人的愛情故事，拖尼動情地握住了他女朋友的手說：“將來讓我們也像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樣變成美麗的蝴蝶比翼雙飛吧！中國的音樂太美了，中國的故事也太美了，將來我們一定要到中國去度我們的蜜月?！?BR> 晚宴即將開始了，玻璃杯里斟滿了美酒，面對著豐盛的佳肴，托尼和他的女朋友饞涎欲滴，一再催促我趕快說點什么好開飯。我愉快地舉起了酒杯……。突然，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程序，只見房東老太太推門而入，指著我的兒子問：“他是誰？你的兒子嗎？他住到我的房子里來為什么不告訴我？他要付房錢的。我是房東，這是在瑞士，不是在你們中國。順便告訴你一聲，晚上關(guān)門時聲音小一點，吵得我的狗都睡不好覺！”
我愣住了，人的無恥不能到了這種地步，我真不敢相信金錢能讓這位富有的瑞士老太太變得這么狹隘和自私，以至于連最起碼的做人道德都不顧了。
托尼憤怒了，“你欺人太甚！告訴你，關(guān)門的聲音使我弄出來的，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磥碓谀銈?nèi)鹗抗繁热诉€尊貴，幸虧你的耳朵沒有狗靈，否則我該進監(jiān)獄了。除了錢你還認識什么呢？再說我們已經(jīng)付了房租，使用權(quán)歸我們。請把住房合同拿來，我們馬上到稅務(wù)局去?！?BR> 聽說要補交所得稅，老太太立馬沒電了。這種偷稅漏稅的行為在瑞士是很可恥的，如果被稅務(wù)局查出，將被處以重罰。老太太灰溜溜的走了，我們的心情也被破壞了。
第二天，我和托尼不約而同地搬出了這所住房，臨別之時，托尼難過地摟住了我的肩膀，趴在耳朵上悄悄地跟我說：“等明年畢業(yè)后，我一定去中國，去你的大學(xué)訪問，千萬要再給我做好吃的?。 ?BR> 唉！整個一個大孩子！
勞動了一天已經(jīng)很餓了，我決定好好做一頓晚餐，犒勞一下自己。剛剛把電爐打開，房東老人家便及時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用極其蔑視的口吻問我：“你會用這樣的電爐子嗎？你們中國一定沒有這樣的廚房灶具吧？！我告訴你電爐子是不能隨便用的，瑞士的電費很貴。這三個爐灶第一個最熱，耗電量也，第二個是中等，第三個耗電量最少……”，“但熱量也最低！”沒等他說完我便補充了一句?！叭绻盟鲲垥r間也最長，其實耗電量也?！边@下似乎觸到了她的痛處，她有些緊張的問我：“真的嗎？”我怪怪地笑了，沒好氣地回答：“真的！”這下子老太太心疼了，“我怎么不知道呢，那怎么省電你就怎么做吧，反正記住了，瑞士的電費是很貴的！”原來她是心疼錢??！“小氣鬼”，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老太太悻悻地走了，可我卻一點也沒胃口了。
搬家的事“驚動了”在圣加侖的幾位中國朋友，大家相約晚上聚到我這兒來表示祝賀，我也想借機享受一下屋內(nèi)的那套組合沙發(fā)，再說“他鄉(xiāng)遇故知”這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一大幸事呀！為了款待朋友們，我準備了各色水果、點心、巧克力、飲料、干果及葡萄酒等款待大家，大家的喜悅之情是不言而喻的?？腿藗儑谏嘲l(fā)上，熱烈地討論起了各自在國外的感受，時間在高談闊論中悄悄溜走了。就在大家談興正濃的時候，我起身去廚房燒水給大家沏茶。來到房門外，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我影影綽綽看到門的背面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來訪客人務(wù)必在晚上十點前離開！”我一看表，已經(jīng)十點過一刻了。“這有點太過分了吧！”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但是大家的好心情明顯地被破壞了，不久便紛紛起身告辭，我無可奈何地和大家一一告別，并一再請他們原諒，大家都表示理解，反而安慰我說“沒關(guān)系的，這是在國外嘛。”朋友們的安慰使我的越發(fā)感到不安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起來,很怕因為不慎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不惜改變自己的生活習(xí)慣。我在國內(nèi)的時候喜歡每天洗澡，一方面是因為舒服和干凈，另一方面是因為有益于健康，有益于健康的是誰不愿意做呢?？墒怯捎凇叭鹗康乃M和電費都很貴”的原因，我把天天洗澡的習(xí)慣改成了每周一到兩次；由于“不大會用瑞士先進的電爐子”的原因，我把一日三頓熱餐的習(xí)慣改成了每日一頓熱餐；由于“來訪客人不能超過晚上十點”，我基本謝絕了所有的來訪；由于不能在水房洗衣物，我只好將臟衣服攢起來，然后一塊兒送到洗衣店去。
接下來的日子又有了許多新的發(fā)現(xiàn)。
我的鄰居是個可愛的美國大男孩兒名叫托尼，熱情好客，坦率自然，是個大學(xué)生，在圣加侖大學(xué)讀書，。隔三差五總有一些朋友到他這兒來做客，每到這時他們都要聊天、聽音樂，直至深夜，盡歡而散。但是老太太從來沒有干涉過，只是經(jīng)常到我這兒來嘮叨，說他們煙抽得太多了，弄得滿樓都是煙味兒。說他抽煙把地毯都給燒壞了，還告誡我“你要小心，別讓他燒壞了你的東西?！笨善婀值氖撬龔膩聿桓夜芡心?，還一再討好地跟我說：“你看人家美國人多富有??！真是很有紳士風(fēng)度呢……。你們中國很窮吧，還是沒有民主吧？……如此等等。”已經(jīng)讓我感覺有些無恥了。
托尼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戀人，美麗、大方、熱情、奔放。兩人大約正在熱戀當中，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她經(jīng)常在托尼這兒過夜，也是大學(xué)生。我們相處時日雖然不多，但鄰居間很快便產(chǎn)生了很好的情誼。他們沒去過中國，對中國的一切事情都感到新鮮，對我烹調(diào)的中國食品更是垂涎三尺，經(jīng)常腆著臉站在我的身后像孩子一樣乞求著說：“Herr Ge, darf ich mal probieren？”（能讓我嘗嘗嗎？），這使我常常想起我的兒子――一個在德國留學(xué)的大學(xué)生，每每在家的時候他也會像托尼一樣貪嘴吃，一股柔柔的感覺便像潮水一樣慢慢的浸濕我的心頭，于是我便有了父親般的感覺，不知不覺間總拿托尼和我的兒子比較，對他越發(fā)有了親近之感。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
圣誕節(jié)到了，我的兒子從德國來到瑞士看望他的父親，兒子的到來給我的寂寞生活憑添了無數(shù)的樂趣，我忙不迭歇地準備著豐盛的節(jié)日晚宴，打算把托尼和她的女朋友一塊兒請過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嘛，再說我還想將我的中國兒子和美國“兒子”比較一下呢！
還是中國的兒子孝順，知道心疼爸爸，把我推到屋里讓我當起“老太爺來”，并且一再聲稱，經(jīng)過一年多的國外實踐，現(xiàn)在他已是廚藝“高手”，“你就罄等著吃好嚼咕吧”（東北方言）。美國兒子呢，此時當然也在忙著，只不過是在旁若無人地忙著和她的女朋友接吻。當然他也真的幫不上什么忙。
閑談間中國兒子問我：“爸爸，你和房東簽住房合同了嗎？”“沒有！”我滿不在乎的回答，兒子又說：“住房合同是應(yīng)該簽的，因為它明確了雙方應(yīng)該遵守的規(guī)定和義務(wù)”。我說：“難道人與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兒子說：“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瑞士是個法治國家，一切都應(yīng)該按章辦事。再說簽了合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有些不以為然，心想“都活了半輩子了，我從來都以自己的信譽而驕傲?！眱鹤右娢覠o動于衷，便委婉地說：“我來了，您是不是應(yīng)該和房東打個招呼？免得她挑理?！眱鹤邮强吹搅藟ι系募垪l后才這么和我說的。我回答說：“今天是圣誕之夜，全城的人都到教堂去做彌撒了，不要打擾人家，明天再說吧！”兒子想了想便沒再說什么。
不久晚飯做好了，托尼有些迫不及待，他和女朋友一起動手幫我擺好杯盤，打開了他們帶來的葡萄酒，將高腳杯斟滿。玫瑰色的葡萄酒在燈光下發(fā)出醉人的芬芳，托尼的女朋友細心地點燃蠟燭，柔柔的燭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兒子將CD機打開，一首“梁?！毙√崆侏氉嗲従彽亓魈食鰜?，拖尼和他的女朋友被這首樂曲迷住了，暫時忘卻了滿桌的美酒佳肴，兒子適時地用德語給他們講訴了梁山伯與祝英臺凄婉動人的愛情故事，拖尼動情地握住了他女朋友的手說：“將來讓我們也像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樣變成美麗的蝴蝶比翼雙飛吧！中國的音樂太美了，中國的故事也太美了，將來我們一定要到中國去度我們的蜜月?！?BR> 晚宴即將開始了，玻璃杯里斟滿了美酒，面對著豐盛的佳肴，托尼和他的女朋友饞涎欲滴，一再催促我趕快說點什么好開飯。我愉快地舉起了酒杯……。突然，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程序，只見房東老太太推門而入，指著我的兒子問：“他是誰？你的兒子嗎？他住到我的房子里來為什么不告訴我？他要付房錢的。我是房東，這是在瑞士，不是在你們中國。順便告訴你一聲，晚上關(guān)門時聲音小一點，吵得我的狗都睡不好覺！”
我愣住了，人的無恥不能到了這種地步，我真不敢相信金錢能讓這位富有的瑞士老太太變得這么狹隘和自私，以至于連最起碼的做人道德都不顧了。
托尼憤怒了，“你欺人太甚！告訴你，關(guān)門的聲音使我弄出來的，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磥碓谀銈?nèi)鹗抗繁热诉€尊貴，幸虧你的耳朵沒有狗靈，否則我該進監(jiān)獄了。除了錢你還認識什么呢？再說我們已經(jīng)付了房租，使用權(quán)歸我們。請把住房合同拿來，我們馬上到稅務(wù)局去?！?BR> 聽說要補交所得稅，老太太立馬沒電了。這種偷稅漏稅的行為在瑞士是很可恥的，如果被稅務(wù)局查出，將被處以重罰。老太太灰溜溜的走了，我們的心情也被破壞了。
第二天，我和托尼不約而同地搬出了這所住房，臨別之時，托尼難過地摟住了我的肩膀，趴在耳朵上悄悄地跟我說：“等明年畢業(yè)后，我一定去中國，去你的大學(xué)訪問，千萬要再給我做好吃的?。 ?BR> 唉！整個一個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