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題目可別誤會,這里的“老婆”是指我的車。我的東西,凡是價值大于4000人民幣的,都是我的妻妾,如筆記本、V70的手機等。這里講的是我在德國學(xué)完車后,與我新買的一輛二手車之間浪漫而又迷離的故事,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有點恍然夢境的感覺。唉,大家往下看吧!
迎娶
陰雨綿綿的海德堡,一輛某駕校的綠色雷諾,在海市交通狀況最復(fù)雜的路段行使。這位司機第一次不帶駕校標(biāo)志行駛在德國的街道上,面部表情顯得有點僵硬。繞過了Strassenbahn,,躲過了紅燈,擦亮眼睛瞅準(zhǔn)了單行線,單行向左并,雙向向右并,讓過老太太,防著騎車人,45分鐘之后,重新回到了TUEV.
找準(zhǔn)位置,冷靜趴車,剎車,一擋,手剎,熄火。
“很好?!笨脊俚哪樅?5分鐘之前完全沒有區(qū)別。
“不錯。我知道你能行?!苯叹毜哪?biāo)沙诹讼聛?,看得出來教練臉上的汗水比司機更多。
“這是海德堡地形最復(fù)雜的路段了,您表現(xiàn)得非常出色。這個,給您?!笨脊龠f給我一封信?!?BR> 原來是一封證明我通過路考的證明信,但是這封信不能替代駕照。
“呵呵,終于拿到了。老子終于拿到歐洲本了?!钡靡庵橐缬谘员?。
“終于結(jié)束了!多長時間了!”司機好象戀戀不舍的樣子。
“是啊,你終于要畢業(yè)了?!苯叹氃谛乜趧澚艘粋€十字。
“其實,你還可以考摩托車的駕照啊?!笨脊俸荜P(guān)切地建議。
“噢上帝!不要!”教練面色蒼白。
“放心,我不喜歡摩托?!彼緳C微笑地看著教練。
………
這就是我考試時候的情景,歷時若干月(很多,多到不好意思說)后,兩次理論考試之后,終于搞定路考了。
直接坐Strassenbahn去了Buergeramt的Fueherscheinstelle,原來我的駕照早已經(jīng)被制作完成,安靜地等著我把它領(lǐng)回家。由于考試和發(fā)證不是一個機關(guān),所以可以有效防止腐敗。這里的官員看了我的護(hù)照,俺的信,然后就把駕照發(fā)給了我。粉紅色的小卡,楚楚動人,輕輕放在鼻子底下嗅一下,粉紅色的芬芳,立刻把它安放在我的錢包里,撤。
現(xiàn)在開始琢磨的,就是怎么把我在科隆的那輛1990年的歐寶給弄回來了。手癢癢,手癢癢。這輛歐寶的銀子,我早就付了,車的保險都已經(jīng)交了2個月了,可是我愛妻是什么樣子,我還不知道,只是隱約的記得,我的愛妻是一身銀裝素裹,雖然久經(jīng)風(fēng)雨,但畢竟系出名門。愛妻啊愛妻,以前沒有本的時候,看你是多么遙遠(yuǎn)高貴,渴望與你共同馳騁,但又不敢輕浮了你?,F(xiàn)在,我要把你接回家來。
給暫時保管車的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去接車了。然后就急不可奈地跳上了開往科隆方向的ICE,最后一次撫摩了火車。呵呵,別了,德國鐵路。雖然列車員把我免費從普通艙升到了頭等艙(因為他老婆是中國人,我也是),但是仍然無法讓我改變我和德國鐵路徹底決裂的決心。
科隆,我熟悉的城市,我心愛的城市。大教堂,久違了,我又來了。萊茵河,久違了,我又來了??坡〉目諝?,躁動的人群,不安定的我。張開臂膀,科隆,我回來了!
乘最后一次S-Bahn輾轉(zhuǎn)于這個心醉的城市。到了接車的地方。拿鑰匙,車證。在街邊看到了我的愛妻,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雨的愛妻。上車,關(guān)門,系保險帶,啟動,放手剎,打左燈,回頭,一路暢通,上公路,撲向海德堡高速公路方向。
第一次上長途的高速,覺得一切都有點陌生,又那么熟悉。
打左燈,并線,回?zé)?。上高速。Richtung Frankfurt.
麻木,覺得沒意思,覺得冒汗,緊張,超車時候別了旁邊老頭一次,被按了30秒喇叭;盯著mm不放,差點并錯了道;和Mecedes飚車,被人用220的速度超過;在修路路段想超過LKW,不敢,被后面車用大燈閃;下雨,手忙腳亂,前面雨刷老噴水;車窗太臟,想洗車;車內(nèi)太臟,想吸塵;車?yán)镏挥幸槐P薩克斯的磁帶,聽得很郁悶;不時被交通信息打斷,不知怎么辦;兩個小時之后,踩油門的腿開始抽筋;終于看到海德堡的路標(biāo),勝利就在眼前;下了高速,不知道從哪條路開回家,在城里轉(zhuǎn)圈;終于回家了,累。
一覺醒過來,要去參加朋友的畢業(yè)典禮。把自己弄得象個人似的,開車,出門。遲到了20分鐘,不知道從高速走居然比坐火車還慢(廢話,火車是直路?。?。朋友看到車,夸贊了一番,燒包!帶朋友的朋友一起去集會地點。開始對車內(nèi)衛(wèi)生狀況感到遺憾。
回到海德堡的家。開始籌劃一項大的出行計劃。
加油,第一次加油。不知道油箱還有鎖。不知道油槍有卡子,不知道怎么算賬,老農(nóng)民進(jìn)城。
按奈不住,連夜出發(fā),和一個朋友一起。朋友開車我睡覺。確實是老司機,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速度快,穩(wěn)定性好,安全,省心,我就睡覺了。
到達(dá)了德國城市Kassel,打著參觀Documenta11的旗號在朋友那里蹭吃蹭喝。覺得有輛車,在城市里行動很便捷。不用再等Bus,S-Bahn了。
玩了一天,還去了一趟Paderborn,加滿一箱油,把車洗干凈。夜里把車從收費停車場開到免費停車場,為自己的節(jié)約精神感嘆。計劃好明天到附近的Marburg轉(zhuǎn)轉(zhuǎn)。
痛失
上午,十點。打點好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到停車場上,昨天晚上,我停車的位置,今天換上了一輛黑色的歐寶。那我的車呢?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問朋友,不是開玩笑吧?哥們臉色蒼白,他也記得在這里的。
不會被拖走了吧?我寧愿我老婆是被警察拖走了。
回朋友家,找警察局電話,打電話過去。對不起,我們沒有拖您的車。是不是信息還沒有到達(dá)中心控制部門?不是,拖車信息我們立刻就會知道。
開始絕望。
左右為難。
無所適從。
想哭,哭不出來。新婚燕爾,妻啊妻,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Kassel位于東西德之間,很大可能,車已經(jīng)開到東德,出了國境了。計算一箱油跑的公里數(shù),應(yīng)該在450公里之內(nèi)。如果拐走我老婆的人,沒有辦法打開油箱的話,那最多也就跑450公里。找了一根繩子,在德國地圖上看450公里是多遠(yuǎn)。如果他們連夜跑,那我妻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東歐了。所有的分析都論證結(jié)束,去報案。
警察supper nett.先把我?guī)Щ匕赴l(fā)地點,據(jù)說是因為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把車停到了什么地方,警察帶著他們就能找到。天!我不過從一條街移到了另外一條,難道我會不知道?結(jié)果是,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車不見了。定論:失蹤。
看了我的車證,帶我到一間屋子里錄口供。朋友作為證人,也被拖了進(jìn)去。我們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討論了我妻子如何被人拐走了的問題。
“您說一下經(jīng)過吧?!?BR> “是這樣的,今天凌晨三點,我把車從收費停車場停到了免費停車場。然后就去睡覺了。今天早上十點,我出來看的時候,就沒有了?!?BR> “您不是這里的常住人口吧?”
“不是,我是從海德堡到這里的?!?BR> “您來這里做什么呢?”
我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來參觀的Kassel現(xiàn)代藝術(shù)展,來看朋友。”
“恩,車是科隆的牌子,那您和科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剛剛把車從科隆接過來。”
“哦。您是怎么去的科隆呢?”
“坐火車?!睆U話,我當(dāng)然還可以走過去??粗Σ[瞇,190高的壯得和小牛一樣的警官,我實在是。要是我比他高那么一點點,壯那么一點點,我早就……
“您有什么證明么?”
我掏了掏兜,火車票還在。把火車票扔給了他。
“恩,我去把證據(jù)復(fù)印一下。”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無語的朋友。
“不會吧!我丟了車也,怎么問題一點都不涉及到車呢?簡直和國內(nèi)審判一樣。抓到強*犯,就讓交代,你具體怎么干的?”
“呵呵,是不是第一次有中國人在這里過堂啊。說不定這小子是同性戀看上你了也說不定?!?BR> “嘿!我說,我已經(jīng)不是同性戀了,你丫不知道???”
“你丫是丟了車的人么?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悲傷的面孔啊。”
“悲傷,親戚或于悲,他人亦已歌。我痛失吾妻,悲不自禁。無奈他人把我之悲痛,當(dāng)做笑話,我便要顯得堅強些?!?BR> 警察叔叔重新落坐。
“這是我第一次到Kassel,結(jié)果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的車旁邊停著BMW,Mezedes,Posch,為什么單單偷我的車?”作為被害人,我抓緊控訴我的強烈不滿。
“因為您的車比較舊,所以容易撬,這可以理解。再說了,好車都有全球衛(wèi)星定位,偷好車危險太高?!?BR> 我……我……難道就不能表示一下遺憾或者道歉么?
“有沒有找到車的機會呢?”
“這個不好說,賊有很多種,一些是偷了車,就為了開著玩兩天,不會開太遠(yuǎn),另外一種是偷了賣,還有呢,就是偷了車,拿你的車玩命開,開壞了為止。就看您的運氣了。”
這……這……這……我新加的一箱油啊,我剛剛洗的車啊。
“您說,三點您才把您的車移動到免費停車場的,那之前呢?”
“我去了別的城市,兩點回來的,吃了點東西,然后下樓把車移到了免費停車場?!?BR> “哦。您現(xiàn)在住在哪里?”
“住在這位朋友家?!?BR> 然后我的朋友被告知了,如果證詞有假,就是犯罪。
后面的問題涉及到我們的關(guān)系,還有誰動過車,車有幾把鑰匙,鑰匙都在誰手上。為什么早上沒有去報案等等……
長達(dá)3個小時過堂之后,我們精疲力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饑餓,苦悶。
“接下來你怎么打算?”回家的路上,朋友問我。
“還是先在Kassel等一等吧。沒準(zhǔn)能在街上碰到呢。我得好好放松一下受傷的心靈,再回去。”我一邊嚼著流油的烤香腸,一邊說。
事實證明,在Kassel只能勾起我無限的痛苦回憶。我已經(jīng)不能出門,出門就在街上搜尋我的車。每一道銀色,都讓我的心更加痛苦。
妻啊妻,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在這里,將你尋找。雨夜里,我在路燈下癡癡地往著街道,希望你的身影從我眼前閃過,然后我就用百米速度追上去,擋在你面前。給警察打電話。
每日,我都溜達(dá)到你曾經(jīng)停泊的那個停車場,希望在有一天早上,看到你又安靜地躺在那里,依然是那么美麗。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當(dāng)我完全失去了信心,只能再回到海德堡。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思念。在從Kassel回海德堡的ICE上,我不禁黯然淚下,妻啊妻,曾記否,去科隆的時候,我便對你說,我們以后再也不坐火車了??烧l料……
重新回到海德堡,城堡綽影依舊;內(nèi)卡河濤聲依舊;只是不見了我的妻,你。和朋友說起,他們都不能相信。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居然丟失了你。
重逢
回到海德堡的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到頭頂。我仍然在酣睡,手機突然響了。
“您好,這里是Kassel警察局,您的車已經(jīng)找到,請您到Kassel來認(rèn)領(lǐng)?!?BR> “?。空娴拿??”
“我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我們在您車上發(fā)現(xiàn)了幾個空的可樂罐子,不知道是不是您的?!?BR> “不是。”
“車?yán)锏南銦燁^呢?”
“我不抽煙?!?BR> “好的。我們給您寄了一封信,請您帶這封信,車證,護(hù)照來取車吧?!?BR> “好的,謝謝,謝謝?!?BR> 天啊!為什么這個時候找到?我剛剛回來啊?為什么不早也不晚?我剛剛回到海德堡!短短一周時間,從沒車,到有車,到丟車,到找到車!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忘記了問車的情況了,不知道是哪種賊偷了我的車。
打電話,訂行程,重回Kassel.
去警察局,給他們看我的信,被支到了ADAC的拖車場去取車。
拖車場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在正對門口的方向,是n輛已經(jīng)被燒毀的車,無法辨認(rèn)車的外貌,只能在車頂端立個號碼。又看到一輛車,被撞的前臉完全凹陷進(jìn)去。我的心開始狂跳。妻啊妻,你要是被燒焦了,砸爛了,我還得把你交錢扔了。這不是命運給我的又一悶棍么?
在角落里,先看到的,是科隆的車號。天,媳婦,寶貝,我的心肝,你還健在。至少外觀沒有任何損壞,只是胭脂沾染了灰。你又恢復(fù)到?jīng)]洗之前的樣子了。前面多了一個小坑坑,但是不是很明顯。我繞著你,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沒事,沒事就好。
到辦公室把手續(xù)辦了。辦公室外有一條惡狗。我制服了惡狗,沖進(jìn)了辦公室。我可以帶你走了,老婆。
ADAC的人檢查了一下,有幾個毛?。?BR> 鎖完全被破壞了,電子的部分被拉出來了,在方向盤底下,被刀劃開了一個大洞。心疼死我了。傷在妻身,痛在我心啊。方向盤在撬鎖的時候被弄偏了。轉(zhuǎn)向燈右轉(zhuǎn)時候,一定要用手扶著才行。啟動時,用鑰匙扭一下被拉出來的電子部分,車就啟動了。車?yán)锷倭艘槐P中文磁帶。我80歐元買的鞋還在。我又成為了有車一族。但是愛妻身上的傷口,差點疼死了我。
開著這樣的車,在天黑之前找到了第一家修車行。修車行的員工都Urlaub去了,只剩下一個老頭,老頭說,他修不過來。帶著我妻,我游蕩在Kassel的街道上,又找到了一家修車行。開進(jìn)去,問了問價錢。應(yīng)該不貴,一個是Opel的配件不貴,另外,這樣的車,配件可以用舊的。但是方向盤卻是一個大問題,如果方向盤扭壞了什么什么,就要如何如何。反正他的意思是,方向盤如果壞了什么東西,就很貴啦。我只能祈禱了。
車放在那里,我走回去。
大雨瓢潑,問修車行借了一把傘,外面下大雨,傘下下小雨。徘徊在街道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此刻的心情,這句小詩就是的寫照了。
第二天傍晚,車安靜地停在修車行,散發(fā)著迷人的光輝。愛妻,我的愛妻啊。一切問題都解決了。費用是200多歐元,保險公司可能有希望能報銷一部分,因為俺的車有偷盜險。但是首先我得把錢給轉(zhuǎn)過去。
撫摩著你光滑的身體,優(yōu)美的曲線。溫泉水滑洗凝脂,又去洗車行,徹底打掃,吸塵,洗車,加油。把骯臟留下的印記全部抹去,你仍然是我的嬌妻。
迷失
老司機的優(yōu)點是識途,新司機的問題是不認(rèn)道。在高速公路上,我從來不會迷路,因為到海德堡方向有很多機會。一般都會選Mannheim, Heidelberg,如果一個彎沒來得及轉(zhuǎn),那就先去Mannheim,然后繞道到海德堡,不會遠(yuǎn)很多啦。我的問題,主要是在城市公路上,在海德堡還好,朋友帶著我,把我經(jīng)常要跑的路走了5遍之后,看著路牌,我就能自己回家了。朋友們對我評價是路Q為零。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在海德堡能繞到哪兒去?不過多繞個20-30公里,我在Stuttgart一個地方繞過90公里的事情還沒說呢。
Heidelberg——Karlsruhe——Stuttgart
Heidelberg——Heilbronn——Stuttgart
是兩種到Stuttgart的方式,但是朋友住的地方,從Karlshuhe走,下了高速就是。可是第一次,繞到了Heilbronn走,于是下了高速就找不到北了。
腦子里完全沒有概念,下的地方是Stuttgart的北邊,我要去的地方在南面。隨便上了一條公路,看到了第一個地名Feuerbach.打電話告訴朋友,我到Stuttgart了,應(yīng)該怎么走?結(jié)果一個路口沒有拐,又入了歧途。直接往北去了。
然后又繞回市中心,上了14號公路,具體如何我也記不得了,但是最后計算了一下公里數(shù),在Stuttgart繞了90多公里。
轉(zhuǎn)日,要去拜訪另一位朋友,其實就是沿一條公路走到底,在一個轉(zhuǎn)盤往左拐,然后繼續(xù)一直走。
這條路,走了四次。第五次,自己來,結(jié)果不知道拐哪里去了,地名好生疏啊。眼看就要上高速了。于是我急中生智拐進(jìn)了一條鄉(xiāng)村小路。前面發(fā)生一起交通事故,道路堵塞,一個老頭要搭我的車,我讓他上來,問了問他我要去的方向在哪里。他說一會告訴我。
然后我先把他送到了地方,他告訴我,你要去的地方往回開。
媽的,這也是德國人?流氓!
于是我又從鄉(xiāng)間公路繞了回去,不知道從哪個口出來之后,看到了高速的入口,我直接上了高速,往飛機場方向開,這條路我認(rèn)得。兩天我走了四次,絕對不會丟。
我祈禱,千萬不要遇到剛才我拐錯的轉(zhuǎn)盤。
在一個路口,左轉(zhuǎn)還是直走?我迷惑了,我勇敢地選擇了直走,在本應(yīng)該15分鐘到的路上,我行使了1.5個小時,終于找到家了。
當(dāng)然,這還不算什么。上次在高速公路入口的地方加完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能左拐回家,然后就硬著頭皮往高速上走,繞來繞去下不來。后來只好干脆回海德堡了。路癡真不是我的錯,怎么能怪我不認(rèn)路呢?爸媽裝我的時候,就少裝了這部分零件,我又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湊合用著。
如果有一天,你在你家門口,看到一個中國男青年開著一輛Opel,請不要驚慌,請他進(jìn)門喝口水,然后給他指條明路就成。
迎娶
陰雨綿綿的海德堡,一輛某駕校的綠色雷諾,在海市交通狀況最復(fù)雜的路段行使。這位司機第一次不帶駕校標(biāo)志行駛在德國的街道上,面部表情顯得有點僵硬。繞過了Strassenbahn,,躲過了紅燈,擦亮眼睛瞅準(zhǔn)了單行線,單行向左并,雙向向右并,讓過老太太,防著騎車人,45分鐘之后,重新回到了TUEV.
找準(zhǔn)位置,冷靜趴車,剎車,一擋,手剎,熄火。
“很好?!笨脊俚哪樅?5分鐘之前完全沒有區(qū)別。
“不錯。我知道你能行?!苯叹毜哪?biāo)沙诹讼聛?,看得出來教練臉上的汗水比司機更多。
“這是海德堡地形最復(fù)雜的路段了,您表現(xiàn)得非常出色。這個,給您?!笨脊龠f給我一封信?!?BR> 原來是一封證明我通過路考的證明信,但是這封信不能替代駕照。
“呵呵,終于拿到了。老子終于拿到歐洲本了?!钡靡庵橐缬谘员?。
“終于結(jié)束了!多長時間了!”司機好象戀戀不舍的樣子。
“是啊,你終于要畢業(yè)了?!苯叹氃谛乜趧澚艘粋€十字。
“其實,你還可以考摩托車的駕照啊?!笨脊俸荜P(guān)切地建議。
“噢上帝!不要!”教練面色蒼白。
“放心,我不喜歡摩托?!彼緳C微笑地看著教練。
………
這就是我考試時候的情景,歷時若干月(很多,多到不好意思說)后,兩次理論考試之后,終于搞定路考了。
直接坐Strassenbahn去了Buergeramt的Fueherscheinstelle,原來我的駕照早已經(jīng)被制作完成,安靜地等著我把它領(lǐng)回家。由于考試和發(fā)證不是一個機關(guān),所以可以有效防止腐敗。這里的官員看了我的護(hù)照,俺的信,然后就把駕照發(fā)給了我。粉紅色的小卡,楚楚動人,輕輕放在鼻子底下嗅一下,粉紅色的芬芳,立刻把它安放在我的錢包里,撤。
現(xiàn)在開始琢磨的,就是怎么把我在科隆的那輛1990年的歐寶給弄回來了。手癢癢,手癢癢。這輛歐寶的銀子,我早就付了,車的保險都已經(jīng)交了2個月了,可是我愛妻是什么樣子,我還不知道,只是隱約的記得,我的愛妻是一身銀裝素裹,雖然久經(jīng)風(fēng)雨,但畢竟系出名門。愛妻啊愛妻,以前沒有本的時候,看你是多么遙遠(yuǎn)高貴,渴望與你共同馳騁,但又不敢輕浮了你?,F(xiàn)在,我要把你接回家來。
給暫時保管車的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去接車了。然后就急不可奈地跳上了開往科隆方向的ICE,最后一次撫摩了火車。呵呵,別了,德國鐵路。雖然列車員把我免費從普通艙升到了頭等艙(因為他老婆是中國人,我也是),但是仍然無法讓我改變我和德國鐵路徹底決裂的決心。
科隆,我熟悉的城市,我心愛的城市。大教堂,久違了,我又來了。萊茵河,久違了,我又來了??坡〉目諝?,躁動的人群,不安定的我。張開臂膀,科隆,我回來了!
乘最后一次S-Bahn輾轉(zhuǎn)于這個心醉的城市。到了接車的地方。拿鑰匙,車證。在街邊看到了我的愛妻,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雨的愛妻。上車,關(guān)門,系保險帶,啟動,放手剎,打左燈,回頭,一路暢通,上公路,撲向海德堡高速公路方向。
第一次上長途的高速,覺得一切都有點陌生,又那么熟悉。
打左燈,并線,回?zé)?。上高速。Richtung Frankfurt.
麻木,覺得沒意思,覺得冒汗,緊張,超車時候別了旁邊老頭一次,被按了30秒喇叭;盯著mm不放,差點并錯了道;和Mecedes飚車,被人用220的速度超過;在修路路段想超過LKW,不敢,被后面車用大燈閃;下雨,手忙腳亂,前面雨刷老噴水;車窗太臟,想洗車;車內(nèi)太臟,想吸塵;車?yán)镏挥幸槐P薩克斯的磁帶,聽得很郁悶;不時被交通信息打斷,不知怎么辦;兩個小時之后,踩油門的腿開始抽筋;終于看到海德堡的路標(biāo),勝利就在眼前;下了高速,不知道從哪條路開回家,在城里轉(zhuǎn)圈;終于回家了,累。
一覺醒過來,要去參加朋友的畢業(yè)典禮。把自己弄得象個人似的,開車,出門。遲到了20分鐘,不知道從高速走居然比坐火車還慢(廢話,火車是直路?。?。朋友看到車,夸贊了一番,燒包!帶朋友的朋友一起去集會地點。開始對車內(nèi)衛(wèi)生狀況感到遺憾。
回到海德堡的家。開始籌劃一項大的出行計劃。
加油,第一次加油。不知道油箱還有鎖。不知道油槍有卡子,不知道怎么算賬,老農(nóng)民進(jìn)城。
按奈不住,連夜出發(fā),和一個朋友一起。朋友開車我睡覺。確實是老司機,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速度快,穩(wěn)定性好,安全,省心,我就睡覺了。
到達(dá)了德國城市Kassel,打著參觀Documenta11的旗號在朋友那里蹭吃蹭喝。覺得有輛車,在城市里行動很便捷。不用再等Bus,S-Bahn了。
玩了一天,還去了一趟Paderborn,加滿一箱油,把車洗干凈。夜里把車從收費停車場開到免費停車場,為自己的節(jié)約精神感嘆。計劃好明天到附近的Marburg轉(zhuǎn)轉(zhuǎn)。
痛失
上午,十點。打點好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到停車場上,昨天晚上,我停車的位置,今天換上了一輛黑色的歐寶。那我的車呢?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問朋友,不是開玩笑吧?哥們臉色蒼白,他也記得在這里的。
不會被拖走了吧?我寧愿我老婆是被警察拖走了。
回朋友家,找警察局電話,打電話過去。對不起,我們沒有拖您的車。是不是信息還沒有到達(dá)中心控制部門?不是,拖車信息我們立刻就會知道。
開始絕望。
左右為難。
無所適從。
想哭,哭不出來。新婚燕爾,妻啊妻,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Kassel位于東西德之間,很大可能,車已經(jīng)開到東德,出了國境了。計算一箱油跑的公里數(shù),應(yīng)該在450公里之內(nèi)。如果拐走我老婆的人,沒有辦法打開油箱的話,那最多也就跑450公里。找了一根繩子,在德國地圖上看450公里是多遠(yuǎn)。如果他們連夜跑,那我妻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東歐了。所有的分析都論證結(jié)束,去報案。
警察supper nett.先把我?guī)Щ匕赴l(fā)地點,據(jù)說是因為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把車停到了什么地方,警察帶著他們就能找到。天!我不過從一條街移到了另外一條,難道我會不知道?結(jié)果是,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車不見了。定論:失蹤。
看了我的車證,帶我到一間屋子里錄口供。朋友作為證人,也被拖了進(jìn)去。我們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討論了我妻子如何被人拐走了的問題。
“您說一下經(jīng)過吧?!?BR> “是這樣的,今天凌晨三點,我把車從收費停車場停到了免費停車場。然后就去睡覺了。今天早上十點,我出來看的時候,就沒有了?!?BR> “您不是這里的常住人口吧?”
“不是,我是從海德堡到這里的?!?BR> “您來這里做什么呢?”
我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來參觀的Kassel現(xiàn)代藝術(shù)展,來看朋友。”
“恩,車是科隆的牌子,那您和科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剛剛把車從科隆接過來。”
“哦。您是怎么去的科隆呢?”
“坐火車?!睆U話,我當(dāng)然還可以走過去??粗Σ[瞇,190高的壯得和小牛一樣的警官,我實在是。要是我比他高那么一點點,壯那么一點點,我早就……
“您有什么證明么?”
我掏了掏兜,火車票還在。把火車票扔給了他。
“恩,我去把證據(jù)復(fù)印一下。”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無語的朋友。
“不會吧!我丟了車也,怎么問題一點都不涉及到車呢?簡直和國內(nèi)審判一樣。抓到強*犯,就讓交代,你具體怎么干的?”
“呵呵,是不是第一次有中國人在這里過堂啊。說不定這小子是同性戀看上你了也說不定?!?BR> “嘿!我說,我已經(jīng)不是同性戀了,你丫不知道???”
“你丫是丟了車的人么?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悲傷的面孔啊。”
“悲傷,親戚或于悲,他人亦已歌。我痛失吾妻,悲不自禁。無奈他人把我之悲痛,當(dāng)做笑話,我便要顯得堅強些?!?BR> 警察叔叔重新落坐。
“這是我第一次到Kassel,結(jié)果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的車旁邊停著BMW,Mezedes,Posch,為什么單單偷我的車?”作為被害人,我抓緊控訴我的強烈不滿。
“因為您的車比較舊,所以容易撬,這可以理解。再說了,好車都有全球衛(wèi)星定位,偷好車危險太高?!?BR> 我……我……難道就不能表示一下遺憾或者道歉么?
“有沒有找到車的機會呢?”
“這個不好說,賊有很多種,一些是偷了車,就為了開著玩兩天,不會開太遠(yuǎn),另外一種是偷了賣,還有呢,就是偷了車,拿你的車玩命開,開壞了為止。就看您的運氣了。”
這……這……這……我新加的一箱油啊,我剛剛洗的車啊。
“您說,三點您才把您的車移動到免費停車場的,那之前呢?”
“我去了別的城市,兩點回來的,吃了點東西,然后下樓把車移到了免費停車場?!?BR> “哦。您現(xiàn)在住在哪里?”
“住在這位朋友家?!?BR> 然后我的朋友被告知了,如果證詞有假,就是犯罪。
后面的問題涉及到我們的關(guān)系,還有誰動過車,車有幾把鑰匙,鑰匙都在誰手上。為什么早上沒有去報案等等……
長達(dá)3個小時過堂之后,我們精疲力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饑餓,苦悶。
“接下來你怎么打算?”回家的路上,朋友問我。
“還是先在Kassel等一等吧。沒準(zhǔn)能在街上碰到呢。我得好好放松一下受傷的心靈,再回去。”我一邊嚼著流油的烤香腸,一邊說。
事實證明,在Kassel只能勾起我無限的痛苦回憶。我已經(jīng)不能出門,出門就在街上搜尋我的車。每一道銀色,都讓我的心更加痛苦。
妻啊妻,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在這里,將你尋找。雨夜里,我在路燈下癡癡地往著街道,希望你的身影從我眼前閃過,然后我就用百米速度追上去,擋在你面前。給警察打電話。
每日,我都溜達(dá)到你曾經(jīng)停泊的那個停車場,希望在有一天早上,看到你又安靜地躺在那里,依然是那么美麗。
我的心肝,我的寶貝。當(dāng)我完全失去了信心,只能再回到海德堡。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思念。在從Kassel回海德堡的ICE上,我不禁黯然淚下,妻啊妻,曾記否,去科隆的時候,我便對你說,我們以后再也不坐火車了??烧l料……
重新回到海德堡,城堡綽影依舊;內(nèi)卡河濤聲依舊;只是不見了我的妻,你。和朋友說起,他們都不能相信。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居然丟失了你。
重逢
回到海德堡的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到頭頂。我仍然在酣睡,手機突然響了。
“您好,這里是Kassel警察局,您的車已經(jīng)找到,請您到Kassel來認(rèn)領(lǐng)?!?BR> “?。空娴拿??”
“我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我們在您車上發(fā)現(xiàn)了幾個空的可樂罐子,不知道是不是您的?!?BR> “不是。”
“車?yán)锏南銦燁^呢?”
“我不抽煙?!?BR> “好的。我們給您寄了一封信,請您帶這封信,車證,護(hù)照來取車吧?!?BR> “好的,謝謝,謝謝?!?BR> 天啊!為什么這個時候找到?我剛剛回來啊?為什么不早也不晚?我剛剛回到海德堡!短短一周時間,從沒車,到有車,到丟車,到找到車!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忘記了問車的情況了,不知道是哪種賊偷了我的車。
打電話,訂行程,重回Kassel.
去警察局,給他們看我的信,被支到了ADAC的拖車場去取車。
拖車場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在正對門口的方向,是n輛已經(jīng)被燒毀的車,無法辨認(rèn)車的外貌,只能在車頂端立個號碼。又看到一輛車,被撞的前臉完全凹陷進(jìn)去。我的心開始狂跳。妻啊妻,你要是被燒焦了,砸爛了,我還得把你交錢扔了。這不是命運給我的又一悶棍么?
在角落里,先看到的,是科隆的車號。天,媳婦,寶貝,我的心肝,你還健在。至少外觀沒有任何損壞,只是胭脂沾染了灰。你又恢復(fù)到?jīng)]洗之前的樣子了。前面多了一個小坑坑,但是不是很明顯。我繞著你,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沒事,沒事就好。
到辦公室把手續(xù)辦了。辦公室外有一條惡狗。我制服了惡狗,沖進(jìn)了辦公室。我可以帶你走了,老婆。
ADAC的人檢查了一下,有幾個毛?。?BR> 鎖完全被破壞了,電子的部分被拉出來了,在方向盤底下,被刀劃開了一個大洞。心疼死我了。傷在妻身,痛在我心啊。方向盤在撬鎖的時候被弄偏了。轉(zhuǎn)向燈右轉(zhuǎn)時候,一定要用手扶著才行。啟動時,用鑰匙扭一下被拉出來的電子部分,車就啟動了。車?yán)锷倭艘槐P中文磁帶。我80歐元買的鞋還在。我又成為了有車一族。但是愛妻身上的傷口,差點疼死了我。
開著這樣的車,在天黑之前找到了第一家修車行。修車行的員工都Urlaub去了,只剩下一個老頭,老頭說,他修不過來。帶著我妻,我游蕩在Kassel的街道上,又找到了一家修車行。開進(jìn)去,問了問價錢。應(yīng)該不貴,一個是Opel的配件不貴,另外,這樣的車,配件可以用舊的。但是方向盤卻是一個大問題,如果方向盤扭壞了什么什么,就要如何如何。反正他的意思是,方向盤如果壞了什么東西,就很貴啦。我只能祈禱了。
車放在那里,我走回去。
大雨瓢潑,問修車行借了一把傘,外面下大雨,傘下下小雨。徘徊在街道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此刻的心情,這句小詩就是的寫照了。
第二天傍晚,車安靜地停在修車行,散發(fā)著迷人的光輝。愛妻,我的愛妻啊。一切問題都解決了。費用是200多歐元,保險公司可能有希望能報銷一部分,因為俺的車有偷盜險。但是首先我得把錢給轉(zhuǎn)過去。
撫摩著你光滑的身體,優(yōu)美的曲線。溫泉水滑洗凝脂,又去洗車行,徹底打掃,吸塵,洗車,加油。把骯臟留下的印記全部抹去,你仍然是我的嬌妻。
迷失
老司機的優(yōu)點是識途,新司機的問題是不認(rèn)道。在高速公路上,我從來不會迷路,因為到海德堡方向有很多機會。一般都會選Mannheim, Heidelberg,如果一個彎沒來得及轉(zhuǎn),那就先去Mannheim,然后繞道到海德堡,不會遠(yuǎn)很多啦。我的問題,主要是在城市公路上,在海德堡還好,朋友帶著我,把我經(jīng)常要跑的路走了5遍之后,看著路牌,我就能自己回家了。朋友們對我評價是路Q為零。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在海德堡能繞到哪兒去?不過多繞個20-30公里,我在Stuttgart一個地方繞過90公里的事情還沒說呢。
Heidelberg——Karlsruhe——Stuttgart
Heidelberg——Heilbronn——Stuttgart
是兩種到Stuttgart的方式,但是朋友住的地方,從Karlshuhe走,下了高速就是。可是第一次,繞到了Heilbronn走,于是下了高速就找不到北了。
腦子里完全沒有概念,下的地方是Stuttgart的北邊,我要去的地方在南面。隨便上了一條公路,看到了第一個地名Feuerbach.打電話告訴朋友,我到Stuttgart了,應(yīng)該怎么走?結(jié)果一個路口沒有拐,又入了歧途。直接往北去了。
然后又繞回市中心,上了14號公路,具體如何我也記不得了,但是最后計算了一下公里數(shù),在Stuttgart繞了90多公里。
轉(zhuǎn)日,要去拜訪另一位朋友,其實就是沿一條公路走到底,在一個轉(zhuǎn)盤往左拐,然后繼續(xù)一直走。
這條路,走了四次。第五次,自己來,結(jié)果不知道拐哪里去了,地名好生疏啊。眼看就要上高速了。于是我急中生智拐進(jìn)了一條鄉(xiāng)村小路。前面發(fā)生一起交通事故,道路堵塞,一個老頭要搭我的車,我讓他上來,問了問他我要去的方向在哪里。他說一會告訴我。
然后我先把他送到了地方,他告訴我,你要去的地方往回開。
媽的,這也是德國人?流氓!
于是我又從鄉(xiāng)間公路繞了回去,不知道從哪個口出來之后,看到了高速的入口,我直接上了高速,往飛機場方向開,這條路我認(rèn)得。兩天我走了四次,絕對不會丟。
我祈禱,千萬不要遇到剛才我拐錯的轉(zhuǎn)盤。
在一個路口,左轉(zhuǎn)還是直走?我迷惑了,我勇敢地選擇了直走,在本應(yīng)該15分鐘到的路上,我行使了1.5個小時,終于找到家了。
當(dāng)然,這還不算什么。上次在高速公路入口的地方加完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能左拐回家,然后就硬著頭皮往高速上走,繞來繞去下不來。后來只好干脆回海德堡了。路癡真不是我的錯,怎么能怪我不認(rèn)路呢?爸媽裝我的時候,就少裝了這部分零件,我又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湊合用著。
如果有一天,你在你家門口,看到一個中國男青年開著一輛Opel,請不要驚慌,請他進(jìn)門喝口水,然后給他指條明路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