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德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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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看起來我都是正常地生活與工作,可每到深夜,我實在無法抑制自己的害怕與恐懼?!俺鲕墶?,這兩個字橫亙在我面前,成了我心理上永遠逾越不了的大山。
     和女友在一起,我每天都要經(jīng)歷著心理上的煎熬,想和她好好談戀愛,可又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礙。她接受了,我會內(nèi)疚;她不能接受,我會更痛苦。我始終都處于矛盾中。
     ■網(wǎng)上尋到好差使德國女人瑪麗要來中國旅行,希望能找一個德語翻譯做她的導游。我算下來,除了可以免費旅游一次,還能得到差不多7000元的報酬。我們立即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雖然彼此以前并不認識,但我們都對這次旅行充滿了興趣。
     我一直是個品學兼優(yōu)的好學生,高中畢業(yè)后,幾乎沒費什么力氣我就考上了某大學的外語學院,學習德語。大學四年,我還是按部就班地繼續(xù)著我的學習生活,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而其他同學們都開始了豐富多彩的生活,雖然我也經(jīng)常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也非常渴望走出這樣的困境,但是一直缺乏勇氣和機會。
     大學畢業(yè)后,我順利進入了某外企工作,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下我難以處理好與同事之間的關(guān)系,我決定找個機會鍛煉自己。有一次,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45歲德國女人瑪麗要在暑假期間來中國旅行,希望能找一個德語翻譯做她的導游。她提出的條件是,除了包旅游期間的所有費用以及住宿、吃飯,每天還另給相當于人民幣500元左右的報酬。一共兩周的時間,我算下來,除了可以免費旅游一次,還能得到差不多7000元的報酬,當然同時還可以鍛煉我的德語,更重要可以增長社會經(jīng)驗,我簡直為這樣的一次實踐機會而陶醉了。
     我很快在網(wǎng)上作了回復,瑪麗立即給我發(fā)了郵件,并和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之后,我們還互相交換了照片,盡管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可她看起來卻依然是個很有魅力的金發(fā)西方女子,我們彼此都對這次旅行充滿了興趣。她說:“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先付給你一半的酬金,非常希望能夠由你陪伴我度過中國之行?!蔽?guī)缀鯖]有猶豫就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我把這個天大的好事告訴了朋友,他們都非常羨慕我能有這樣的好運。有一個朋友說:“嘿,兄弟,你可得小心點啊,萬一是個騙子呢!”大家一陣哄笑,誰都沒有搭理他的話。
     ■工作令客戶滿意 我?guī)ド虾5某勤驈R等地,我很滿意自己的工作,當天逛完后送瑪麗回酒店時,她很高興,拿出500美元給我。
     8月初,來自德國的瑪麗如約到達上海。我去機場接她,45歲的她果然如照片上一樣魅力四射,一見我,她就熱情地擁抱我,我了解國外的禮儀,立刻也回報了熱情的擁抱。想到即將開始的兩周旅行生活,我的心中充滿了興奮。
     晚上陪她去城隍廟吃有名的南翔小籠,瑪麗十分高興,她不斷地夸我:“地道的上海人,又能說一口標準的德語。”對于“客戶”如此的評價,我當然也很開心,畢竟這樣的工作對我來說是第一次。其實我很滿意自己的工作,但客戶呢?
     當天逛完后送瑪麗回酒店時,她很高興,拿出一疊美元遞給我———500美元!“這是我先付給你的酬勞,兄弟,我相信你,我還要再付給你350美元,如果你工作得好,加150美元,我付你500美元!”捧著這一疊美元,我高興極了:“瑪麗小姐,謝謝你!我想自己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醉酒后糊涂犯錯 那一晚,我們在三里屯的酒吧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早上醒來,瑪麗居然睡在我身旁,我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在上海玩了兩天后,我陪瑪麗去了北京。這也是我第一次去北京,白天按照地圖的指引,陪她逛了不少地方,看得出瑪麗的確十分滿意我的翻譯和“導游”,她不停地拍照,拿出她的DV攝像,而且對中國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每次我都能用自己所了解的知識為她解釋個盡興。
     這一晚,我們在三里屯的酒吧玩得很瘋,喝了很多酒。回酒店后,瑪麗看著我關(guān)切地說:“你先去洗澡吧,看你好像喝醉了。”我想想也是,于是先去洗了個澡,等我出來時,瑪麗居然躺在我的床上。就這樣,我糊里糊涂地做錯了事。醒來后,我簡直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和一個德國女人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雖然,瑪麗并沒有說什么,但是我始終無法忘記,兩人在一起時我感到十分尷尬。
     我對瑪麗提出,我不想再繼續(xù)做她的翻譯兼導游?,旣愂裁匆舱f不出,只是不斷地喃喃:“昨晚我們都喝多了,對不起,忘掉它,我們都只是發(fā)生了一次應(yīng)該忘記的錯誤?!痹谖覜Q定離開北京回上海時,瑪麗極力挽留我,她表示會補償我的損失,說著,拿出300美元交給我:“這個是額外的,和你的工作無關(guān)?!?BR>     看著那疊錢,我終于還是收下了,但我沒有再繼續(xù)這次的旅途?;丶业穆飞?,我的心里產(chǎn)生了深深的失落,怎么會發(fā)生這一切的?今后怎么辦?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到家后,懷揣著一堆的錢,卻根本無法彌補我心靈的創(chuàng)痕。
     ■愛在囁嚅中消失 她的關(guān)切令我更加自卑,我更沒有辦法說出心里的那段痛。我再次被自己打敗了,我仍然無法面對這段歷史。
     后來,我也逐漸淡忘這件事情。一個女孩走進了我的生活,她叫星,是低我兩屆的一個女生,她進了我同一個單位實習。很巧合,我成為她的帶教老師。星很乖巧也很懂事,每天來公司時,甚至記得給我?guī)颗D?,說是讓我保重身體。難以名狀的,我的心里就產(chǎn)生了對她的好感。我想她是看出了我對她的好感,而她對我的印象也不壞。
     有一個夜晚加班,當我們共同從單位走出來時,星說:“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吧,今天我好餓啊?!闭伊思倚★埖?,我和星面對面地坐下來??粗难劬Γ乙恢毕胝f些什么,可我又實在不知道怎樣開口好。還是星先打破了沉默,隨意聊起了家常,聊起了最近看到的新聞,于是,我一下子放松了許多,兩個人開始東拉西扯起來。
     似乎是鬼使神差,星不知怎的,突然說起她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一個年輕小伙子和一個老太太談戀愛的事情。我的心就像是被經(jīng)年的藤條猛地抽打了一下,忽然就痛得不可自抑。我心里所有的自卑、傷痛、惡心……全都在那一瞬間被觸發(fā)。我忽然就沉默了下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臉上甚至被憋出了汗。
     星說著說著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我神色有異:“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面對她的關(guān)切,我痛得更厲害:“沒什么,可能今天有點累了?!蔽倚睦餄M是那種無法形容的疼痛感,卻又沒有勇氣對星解釋。
     星關(guān)心地點了點頭:“那趕快回家休息吧,都是我不好,拉你來吃什么夜宵?!笨粗宄旱哪抗?,我痛苦極了,那些曾經(jīng)的擔心與害怕猛然涌上了我的心頭。我緩了下神:“星,別擔心,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BR>     這一天過后,我再也不敢接觸星的目光。我覺得自己是臟的,是齷齪的,是不能夠和星匹配的。我開始躲閃起來,對星的每一份關(guān)切都報之冷漠。我甚至對星拿來的牛奶置之不理,有一次,我甚至看見了星眼睛中閃動的淚花。可我不知道怎么解釋,有一天晚上星故意等到了我下班沒人為止:“到底怎么了你?”“我……我……”我囁嚅著什么話也沒有說。
     星在我的冷漠與躲避中也逐漸黯淡了她剛剛對我燃起的那絲火花,我看出了她的失望。我覺得自己就像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刻都會發(fā)生巨大的爆炸。
     星的故事結(jié)束了,可我仍然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依然需要愛情,需要愛與被愛。清純的云成為了我的同事,并在此時走進了我的生活,我開始試著努力克服心中的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終于,在一次同事聚餐結(jié)束后,我主動提出要送云回家,在路上,我鼓足勇氣對云說:“我愛你!”那個甜美可愛的云也笑了,撲進了我的懷里。我和云開始了彼此的愛戀之路。
     盡管走出了第一步,可我仍然不敢走出第二步。對云我只敢牽牽她的手而已,有時我能看出她眼中的那份渴望與激情,可我卻依然和前一次一樣,只有逃避和躲閃。我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身邊這個澄澈透明的女孩。我想了很久,終于決定對云開口,告訴他曾在我身上發(fā)生過的那一切。
     如果云不能接受,我想我必須要學會承受單身的生活。在決定和她說明白的前一夜,我坐到了鏡子前,不斷把鏡中人當作云來演練,我不斷克服著內(nèi)心的巨大障礙,努力地說了一段話。我想,不論云能不能接受,我先要學會面對自己。
     第二天的相會如約到來,我和云見面了,我對云說“其實……當時……我……”怎么說我都只能囁嚅著說出這樣幾個字?!澳愕降紫胍f什么?”云的關(guān)切令我更加自卑,我更沒有辦法說出心里的那段痛。我再次被自己打敗了,我仍然無法面對這段歷史。
     云知道我一定有話要說,她并沒有責怪我或懷疑我,她只是一個勁地說:“不管你曾發(fā)生過什么,我都愛你,我知道你是最適合我的,你是的?!笨墒撬平馊艘饬?,哪怕她能罵上我一通我也會心里覺得好受很多。她這樣說,我的心只會更痛,我只會更無法接受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一切。
     ■走不出心理陰影 我始終都處于矛盾中,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呢?還可以繼續(xù)尋找愛、享受愛嗎?
     我什么也沒有說,只能默默地告訴云:“我配不上你,你離開我吧?!痹瓶拗笪也灰退珠_,她問我是不是有了別的女孩子,我搖頭;她問我為什么,我仍然沒有開口,只能低頭。終于,云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說:“文,你是不是不適合結(jié)婚?生理上?”
     我漲紅了臉,不敢再抬頭看云,我知道不是,我只是心里有個結(jié)。“如果是那樣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們要的是愛情對不對?”云拉著我的手不斷地問我。我更愧疚,天下為什么有這么好的女孩子在我身邊,同時卻又讓我要遭遇那樣的事情。云不肯離開我,我又不能接受她。
     現(xiàn)在,我每天都在經(jīng)歷著心理上苦痛的煎熬,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心情更好一點。我要和云繼續(xù),可又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礙??晌胰绻咽虑楦嬖V云,她能接受我會內(nèi)疚,她不能接受我也會痛苦。我始終都處于矛盾中,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呢?還可以繼續(xù)尋找愛、享受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