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生在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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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而生”是大多數(shù)海外留學生選擇的居住方式。不要誤會,這里說的“同居”,是指同性同居,也就是男和男、女和女的組合。小雨和小于本來互不相識,完全是因為找房子才成了朋友。這樣一來,分攤到她們每個人頭上的房租才200歐元左右,比一個人單獨租房劃算多了。
    在初的日子,大家還算和睦。漸漸地,矛盾就顯現(xiàn)出來了:她倆本來是分開做飯,各用各的“家伙”??尚∮陱膩矶贾毁I小瓶裝的油鹽醬醋,每次自然用得很快,她卻總在星期一好似不經(jīng)意地對小于說,“壞了,周末忘記買調料了,借你的用用吧!”開始時小于沒有在意,但當這種借調料以及其他借菜、借米的“偶然”變得越來越頻繁時,她終于明白小雨的這種小算計了。
    而小雨這頭呢,也憋著一肚子的火:上午課多的小于經(jīng)常把鬧鐘調在7時正,而小雨的課大都集中在下午,她習慣于早上睡懶覺,小于的鬧鐘天天“叫早”讓她很頭疼。她和對方說了兩三次,得到的回答卻是“早睡早起身體好”。終于有一天,小雨受不了了,趁小于不在家,她一甩手把對方的鬧鐘扔到了窗戶外頭。
    和盛濤住在同一套單元房里的5個哥們都是一個中介辦出來的。大半年過去了,當日常生活用語已經(jīng)說得滾瓜爛熟的時候,盛濤漸漸就有些松懈。他可說是這些留學生中的異數(shù):就讀于大學計算機系的他,一畢業(yè)工資便拿到了8000元。他出國純粹是為了“開開眼”,按他的話說就是“看一看資本主義的燈紅酒綠,順便在巴黎公社墻前瞻仰一番”。現(xiàn)在,盛濤卻發(fā)現(xiàn)憑自己多年的工作經(jīng)歷和能力,完全可以在法國找到待遇更好的工作,于是他不準備回國了。但他又沒心思學習,便開始一盤盤從中國城租港臺錄像帶回來看,沒事兒還老叫同住的小兄弟喝酒打牌。時間久了,大家都反映上課老打盹。于是,大家一致請求盛濤別繼續(xù)下去了,要是實在不行,還是請他另覓知音去同住吧。但盛濤說他舍不得兄弟們??!再說,他愿意出錢租帶子給大家解悶。于是,“歌舞升平”的日子又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終于有一天,盛濤回家時看到了大家鐵青的臉,他知趣地開始找房了。
    與同來的留學生相比,李間幸運多了,因為他有房,不是租的。這使他不僅省了房租,還能用這套房子掙錢。
    李間倒不是因為多有錢能買得起房,而是他的叔父早年來法國留學后來便在巴黎扎了根:娶妻生子、買屋置業(yè)。不過李間來法國前兩個月,他叔父決定臨時到瑞士工作半年,全家都過去。
    李間是個聰明人,看著同學中有人找房,便做起房屋出租生意了。入住前,他再三強調要愛護房間和公共設施,兩個同學都拍著胸脯答應了。
    其中一位做飯只會爆炒,做什么菜都像從油里撈出來的。他的菜倒是“有味兒”了,李間叔父家的小廚房不幾天就被熏得面目全非了,三間屋子也成天煙霧繚繞。李間也不好說他,人家就會這一招兒,難道你能不叫人做飯?再說了,人家還三天兩頭請你品嘗一下手藝呢!到今天,你不都還念念不忘那道“蔥爆羊肉”嗎?
    再說另一位,他以前在家過慣了優(yōu)越生活,到法國后好像還沒有意識到環(huán)境的變化。住在人家家里,卻經(jīng)常是上完廁所不關燈,洗完衣服忘關水。這樣一來,無形中其他兩個人就得額外分擔他造成的多余支出,時間久了,自然頗有微詞。不過,這位同學每次意識到自己的大意后,都后悔得不得了,一個勁兒地要多交水電費。于是李間他們不好意思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男人間這么斤斤計較,未免太沒有風度了吧。
    就這樣,李間只得經(jīng)常給兩位“擦*”:不僅給廚房新添了個大功率的油煙機,還當上了義務監(jiān)督員——不論誰上完廁所,洗好了衣服,他都去看看有沒有關好水和電。這樣一來,李間這個房東當?shù)煤苄量?,好在幾個月后叔父一家回到了法國,李間的“苦難”到了頭。不久,他找到一個一居室搬了出去,也成了一位租房客。他說他一定是全巴黎好的房客,因為他太知道當房東的感受了。
    老留學生曾形容出國留學是一部“辛酸史”。今天的新留學生們大都有殷實的家底作支撐,生活上不至于過得艱苦??纱罅康莫毶优魧W,也造成了很多新問題的產(chǎn)生。選擇共同居住的好伙伴仍不是那么簡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