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經(jīng)歷:在美國坐灰狗感受一個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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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匆忙,好多人都沒來得及通知,請各位原諒,兄弟我經(jīng)過了幾千里跋涉,終于從德州來到了加州,開始我電子音樂的苦旅。要說這苦,那可真不含糊,一上來就是一個當頭棒喝,弄得我三天沒吃出甜味來。先跟大家說說我的灰狗歷程。
    灰狗是美國在各主要城市間的長途交通系統(tǒng),狀似公車,在高速路上進行,不分晝夜,由于價格便宜,乘坐者多為與我一樣的窮人。這次是我第一次坐灰狗,雖然對其惡名我是早有耳聞,但是親身經(jīng)歷果然沒讓我失望。首先是晚點,晚了五個小時,害的接我的朋友白等;然后是累,換車時得自己自己扛行李,那五個大包裹,每個都有50來斤,扛的我是一步三回頭,冷汗,青筋,哈拉子流了一地。
    再往后是黑,跟我同座的是個墨西哥人,眼睜睜的偷我前座女孩兒的手包,別看他樣貌憨傻,實則更傻,動手的時候不住用眼睛瞟我,逼的我不得不裝睡,一番心理掙扎之后,我暗暗用腳狠蹬她的椅子,將其搞醒,才沒讓丑行得逞,最后在Phoenix我們終于分道揚鑣,可惜臨分手前還是被他勒索了至少兩次冷飲,最后還請了另一個黑人女孩一頓午飯(沒辦法,當時我不知道下一輛車該從哪個門口進,被她訛了一道);再其后是困,倆晚上從來沒睡好過。
    同行的一個墨西哥女人,帶了8個自己的兒女,整個旅程就是在哭喊與爭吵中度過的,那幫孩子互相掐起來都是玩真的,一個個劍拔弩張,招術(shù)是層出不窮。那當媽的在旁邊看著,非常沉著,一邊兒磕瓜子兒一邊兒從一罵到八,只動口不動手;最后我的倒霉之路在跟墨西哥交界的城市EL PASO到了高潮。在那里我們因為之前班次的晚點而不得不干等了5個小時。此時來了幾個邊防,穿著制服,要求檢查我的身份。然后打電話查詢后,聲稱我已經(jīng)不在INS的名單里,屬于非法停留,我按照法律要把我扣留在移民所里,直到有進一步的證據(jù)顯示我可合法滯留為止,否則只好驅(qū)逐出境。
    最后我都忘了他們是怎么把我放了的了,記憶里一片空白,只有當天下午熱的流油兒的大太陽,和我冷的象結(jié)了冰般的心情。
    好歹到了三藩(舊金山),新生活來的突然,“逛汲”一下撞過來,是青紅皂白,五味雜陳。還沒醒過神兒這新鮮勁兒可就泛黃了。現(xiàn)在住在Berkeley,跟當?shù)氐闹袊鴮W生大概有那么20個人擠在一個別墅里。有時候在過道兒上伸個懶腰,一不小心就能把別人從床上給杵下來,絕無隱私可言。剛來第二天就開始打工了,在一個離住地幾十哩以外的華人數(shù)學學校打雜,每天在路上花四個鐘頭的時間,一回家先找枕頭,甭說上網(wǎng)了,連打個噴嚏的時間都沒有。
    灣區(qū)果然跟德洲大不一樣,簡直是兩個國家的對比,不過您也別指望美國其他城市能有多新鮮的,除了紐約,芝加哥等幾個大城市以外,整個美國都是那模樣,恐怕德州的城市還算典型呢。比較而言,德洲象個大漢,線條粗直,地大人荒,風格也是簡單直接,從不拐彎抹角;三藩則象個女人,甚至是個亞洲女人,所有的東西全小幾號,鬧市里蘊涵著千般風情,人多路擠,雜物橫陳,特別是這里的天氣,整天膩膩歪歪,象是個耍脾氣的小姑娘,罩在霧氣里的三藩市中心羞達達的站在那里,任苯重的海灣大橋直穿腳底,平心靜氣。這一側(cè),海面被混吞吞的鋪開,看不清究竟。相對來說, Berkeley更燦爛一點,花好象在四面八方大喇喇的生長著,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勇敢的與骯臟的角落和無家可歸者們相伴為伍。
    搖滾樂?沒聽見過呢還。灣區(qū),美國最自由最開放的地方,曾經(jīng)是六十年代嬉皮孕育的搖籃,垮掉的一代誕生的土壤,搖滾樂代表人物Jimi Hendrix, Janis Joplin, Jim Morrison盛名時最活躍的舞臺,Lou Reed被永遠絕于市場以外的原因,還是美國的同性戀之都,反文化反政府的聚集地。如今這些昔日的輝煌恐怕只能用來懷舊了,不過也別妄下定論,畢竟剛來不久,希望過陣子能讓我獲得更多的感受。
    城市的氣質(zhì),我能感受到的也暫時就這么多,可以說我大部分的印象,還都是在地鐵里得到的。我喜歡地鐵,它把灣區(qū)的街景用車廂里的窗戶切分成橫向的閃回,有點象電影膠片,不知道將要發(fā)生的會是怎樣的一段故事情節(jié)。